九卿之一的典客冯伦抱拳侃侃而谈着,一副为国着想的模样,气得刘闲都想拿鞋底子抽他脸了,割地!说的容易,感情儿不是割你家地了。
更可气的是,支持他的还真有不少,虽然现在汉初功臣派没有像八旗子弟那样烂到根儿,可不少家富贵传家都到第三代了,耕读出身的孙子辈儿还真没有爷爷辈那股子拎刀拼命的血性,为了自己一亩三分地儿,也是跟着不断的赞同着,至于儒生,这时候也没起什么好作用,博士公孙臣更是在边上帮腔个不停。
“陛下,冯典客老成之言啊!”
还好,苍蝇再多也是苍蝇,捋着胡子,灌缨是一言不发着,御史大夫张苍亦是沉默中老脸直露鄙夷,还有车骑将军申屠嘉,更是老牙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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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行大汉最高层,却是一言不发着,而且文帝也在那儿捏着胡子不住的深思着,任凭苍蝇们嗡嗡作响。
“河驹,你怎么看?”
冷不丁一句话,把后排一边愤青一边吃瓜的刘闲又给拎到了台前来,文武百官的注意力也是哗啦一下全都聚集在了刘闲身上。
老子又不是元芳!心头有点别扭,可那股子愤青的欲念也是如同熊熊烈火那样,燃烧个不停,刘闲也没顾及太多,直接抱了抱拳头。
“陛下,小臣认为,该战!”
“陛下,匈奴人来去如风,如狼群猎人,不可抵挡,当年太祖何等人物,尚且受白登之辱,这刘闲,藩吴之子,最近在长安光撒救粮吗,收买人心,现在他又在这儿鼓动朝廷与匈奴血拼,分明是心怀不轨,包藏祸心,臣请陛下严惩!”
真是政敌了,听着刘闲一说打,刚刚也没咋出声的广平侯薛山第一个跳了出来,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刘闲身上,那青面獠牙的模样,真好像一口要把刘闲吞了那样,就是不知道匈奴大军压境时候,他这勇气哪儿去了。
“薛内史,汝为治粟内史,几十万陛下子民流落长安,汝丝毫粥米未赈济,作为陛下之侄,孤这才不得不重金施粥,孤还没问你这失职过失呢!况且是陛下问孤,如何做想,小臣这般想,实诚这般说出来,难道有错吗?还是你在质疑陛下?”
倒是一点儿不怵他,回手刘闲还一个大帽子扣了过去,噎得薛山翻着白眼直哽叽,想要继续教训刘闲,却被他大帽子卡的做不出声来。
这功夫,刚刚另一位和平天使,鲁地博士公孙臣又跟着接过腔来,那张老脸上满是教训小辈的高高在上模样,声音则是苦口婆心就好像三贞九烈一般。
“吴太子,汝久居江南,没见过匈奴胡骑,不知这胡骑之狠,其人不通教化,终日与犬马豺狼为伴,日行千里,飘忽不定,白昼于东,黑夜于西,朝廷大军以步兵为主,骑不及匈奴一半,贸然大战,实在是凶多吉少。”
“这位博士,可若是按你所言,割云中与匈奴和亲求和,来日,匈奴再张口,要上郡,要九原,要雁门,最后一步步要长安呢?”
“这?”
又噎住一个,老脸憋得通红,公孙臣好半天才瘦驴拉硬屎那样硬着脖子蹦出来。
“大汉与匈奴和亲,皆为翁婿,又给予其云中,满足其欲念,匈奴人定当会知足,不再侵汉,与朝廷和睦共处。”
“博士刚刚才说匈奴不通教化,他们就会遵守信义?若是将云中给他们,胡骑再南下,再掠我边郡又如何?博士为匈奴人担保吗?”
这个坑可不敢往里跳,更是气得呼哧直喘,公孙臣儒生风度也不要了,对着刘闲恶狠狠地重重一抱拳,也是都快吃了他那样,龇牙咧嘴反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