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多谢河南侯救命之恩!”
到现在老脸上的青肿还没有消退,被烧掉的胡子更是不可能长出来,一副狼狈模样中,老眼含泪,“目露真诚”,周勃无比“热切”的抓住了刘闲的手,而且一握住就不松开了,低着头,声音哽咽的重重摇晃个不停。
脑袋包着厚实的纱布,不过终究比周勃形象强点,也是无比热切的笑着,手好不容易才把周勃握紧自己手的老巴掌给推下去,脑门上流淌着热汗,心虚中,刘闲是讪讪然的笑着回应着。
“绛侯不必客气,孤也是和九小姐不打不相识!所以孤是责无旁贷。”
宝贝女儿也要跟着这个混蛋走了,周老头那双深邃衰老的眼眸更是写满了悲催与幽怨,被刘闲点到名,周九柯的娇躯亦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下,不过不愧是军功世家之女,周家小姐还真是格外的干脆,忍着羞耻大方地对刘闲一抱拳。
“本姑娘说到做到,河南侯救了奴家的父亲,奴家就跟着河南侯走,为奴为婢,绝不后悔!”
“九娘说笑了,孤岂敢拿你为奴为婢啊,只不过现在还要委屈九娘些许时日,等着风波过一过,孤会禀明家里,然后正式向绛侯府提亲,明媒正娶九娘入府,为河南侯夫人。”
“如此甚好!!!”
所有老丈人看自己女婿其实都不咋顺眼,就算现在还没看到绛侯府的惨状,周勃依旧不愿意和刘闲联姻,毕竟刘闲和匈奴人打交道,说句不好听的,可能明天就没了,更何况作为汉初十八侯,周勃还看不起吴王刘濞,更是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听着刘闲说过一阵儿再明媒正娶,老家伙顿时又乐得烧了的胡子都咧了起来,不住的直点着老脑袋瓜子。
“如此,本侯就于府上恭候河南侯提亲了!”
可下一秒,周老头子的老脸皮子如同中了美杜莎的石化那样,僵在了那里,竟然很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刘闲身边,然后满含不舍的对着周勃低头一行礼。
“拜别侯父,来年之季,聘礼定会如约送至绛侯府。”
“不是........,老九!”
“侯父,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望侯父此次归府之后,保重身体,九柯拜别了!”
“拜别绛侯!!!”
嘴角狂抽到都快抻到耳根子了,可是现在是刘闲有恩于自己,眼见着两人一起拜见,也没法说出反对话语的绛侯大人,从吕后阴影以及秦末大乱世熬过来的老头子硬憋着撑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悲剧的抱拳一还礼。
“如此,本侯拜别河南侯了!”
在残存的眷属部下簇拥中登上北上的大船,看着老家伙犹如衰老了十几倍的身影,刘闲似乎依稀还能听到他嘀咕着女大不中留云云,虽然现在脑袋瓜子还疼得好像裂开那样,不过一股子微笑终究在她嘴角展现出来,伸手牵住身旁无比忐忑的周九柯一只白嫩的小手,他是笑意盎然的说道。
“咱们也回家吧!”
“啊!!!”
手被他牵住一瞬间,这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妞俏脸都是变得绯红,居然惊吓的猛地昂起了秀首,呆呆的看了刘闲几眼,又是羞耻的迅速将头埋了下来,都快低到了她丰腴的酥胸中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大咧咧的炮仗娘竟然还有如此娇羞一幕,也是错愕了片刻,刘闲却是昂起头,亢奋的哈哈大笑起来,可是没笑两声,被文帝“龙爪”抽的脑袋瓜子又疼得好像裂开那样,疼得他悲剧的一咧嘴蹲了下来。
“不行了,缺氧了,回家回家!!!”
“是!”
掺着他的手臂,眼看着刘闲狼狈的模样,一股子温馨的微笑却是在周九柯蛮丽的小脸儿上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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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一游,又占据了刘闲足足一个多月时间,回来时候先去了趟白翟,这个时代毕竟没有电话,白翟与云中间隔好几百里,联络不方便,趁着机会,刘闲是将秋收以及深秋对匈奴人可能发起的进攻所对应的军事部署与留守白翟的将军夏侯捷,行军司马,亲老师景天,还有副手的萧峰详细交代研讨了下,又耽搁了十多天,这才引军继续北上。
再回到云中城时候,这儿已经是一片金黄了,就连外面的铁丝网壕沟都在厚实的牧草覆盖下,几乎掩盖不见,成熟了的麦子抽了穗儿,沉甸甸的垂下,被太阳照耀的倒映着一层金光,被划分为轮更田的其他几块百亩地中,牛羊竟然也成了群,在铁丝网的围拢下,吃着牧草撒着欢儿,而位于四块田中央,又是刘闲亲自设计,完全由钢筋水泥砖头修建,高耸的五层细碉楼也好像烟囱那样屹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