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凌峰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张禹在官场摸爬滚打也不容易,没人叫人家替自己背事的道理,虽然他的折子里,也将张禹的名字写了上去。
唉,这就是人情世故。
张禹要去城西稻田处察看新打的水井,李凌峰自然答应,喊上范澧一起,三人这次改骑马过去,很快就到了城西郊外。
张禹跟着李凌峰一一察看了打出水的几口井,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此法,只是地下水源难寻,没想到你到真有两分本领,若是有此法辅助,即便再次干旱,也不至于像去年一样饿死百姓了。”
张禹毫不吝啬的夸了李凌峰两句,然后又看到李凌峰身后的范澧问道,“你叫范澧是吧?不错,此事十有八九可行,你也出了不少力。”
范澧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拱手谦卑道,“无张大人,此事不成,无李大人,此事难成,范某鄙陋,全靠仰仗二位大人。”
两个都是自己的上官,马屁都要拍到位。
李凌峰突然有些好笑,如今也有人来拍他的马屁了,心里觉得范澧这小子果然上道,踏实肯干又能说会道,是根好苗子。
张禹也眯起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三人回到工部不多时,就听说陛下将工部尚书何敞和丹阁各位大佬都召去了行宫,如今天热,永德帝在行宫避暑,吃喝拉撒睡都在行宫,议事自然是将大臣们召集过去。
张禹刚回到工部,就和黄道廷一起被何敞让人传走了,如今李凌峰所待的文房里,谢郢请假,范澧回到了他所在的文房,就剩李凌峰一人。
这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办公室制度,一个大的院子被分做四处,黄道廷的办公桌四部都有,他也不全待在水部这边,可能是水部背阴,夏天时凉快些,这些日子能经常看见他和那只鹦鹉,而水部主事以前的官员共用一个办公室,其他的小官都挤在别的文房里,房里除了略显拥挤的办公桌案,其他什么也没有。
李凌峰凭着记忆又画了一份更详尽的地图,等范澧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李大人,下官总结了一些常用的取水办法,但目前现有的取水办法都是采用辘轳,手摇打水,若是一两桶还好说,这么多的稻田,灌溉也是个大问题。”范澧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范澧抿了抿唇,补充道,“运水问题也要解决,有些田离得远,往来取水更费时费力……”
李凌峰沉默了一下,怪不得没人提出用地下水灌溉,原来除了寻找水源难,大夏甚至都还没有专门用来取水灌溉的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