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凌峰要放血,谁能躲得掉?
“咳……”李凌峰清了清嗓子,坏笑道:“夏大人,自然是这些丝绸大户购买蚕丝的权利啊。”
浙洲的蚕丝每年都会被那些丝绸大户收走,浙洲织造局负责督促他们增加织机,将蚕丝变成丝绸,然后从他们手中售后丝绸,再高价卖到海外。
今年改稻为桑的政令还没落实,不少丝绸大户就闻风而动,纷纷开始让工匠打造织机,这会儿桑树都有半腰高了,只怕新增的织机已经有新增总量的半数以上了。
投入了这么多银子,官府却把蚕丝的买卖权抓进了手里,那些人要么就让先前投资的银子打水漂,要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到时候估价高些,既让他们有钱赚,官府也能借机收点费用和保证金,两全其美。
夏玉还是有些迟疑,“万一那些丝绸大户联合起来反对怎么办,这么多的蚕丝,没人买怎么变成丝绸……”
李凌峰目光闪了闪,他听过商人投标,却没听过敢联合起来抵制政府招标的,而且商人重利,真能如此团结?
“届时本官自有妙计。”
见李凌峰这么说,夏玉还是觉得把几个龟缩在府上的官员召集过来临时开个会,讨论一番,他越想越觉得李凌峰的办法可行。
吴道醒等人到达总督署公堂后,听完夏玉的话,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
几人仔细思索良久,不敢置信他们困扰已久的问题竟然有了解决的办法,如此一来,只要筹措到了银两,去安抚百姓,补偿百姓的损失,那民心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这方法真的可行吗?”几人听都没听过,甚至说还有人没听懂,一时之间竟觉得惊为天人。
那些商户真的会愿意花钱买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往年不出‘买扑’的制度,蚕丝也尽是由他们收走,这会儿突然要花钱去买收丝的权利,那些人怎么肯花这笔银子?
有人觉得可行,有人提出反对。
公堂上吵吵嚷嚷,但最后大多数人都觉得可以一试,毕竟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权当骑马作活马医。
夏玉拍了板,李凌峰就开始指导他们写招标公告,商议标的的价格,又让他们把那些浙洲城里排得上名号的丝绸大户拟定了一个名单,“这些人买扑的文书要亲自去送。”
要放血自然是先放血多的。
这些人可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