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口齿清晰,神态自若,一字一句将造战船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除此以外,他首次在大夏提出了主权的概念,不得不说,他一番话说下来确实极具说服力,让永德帝听完后都心中深以为然,也默默认同了李凌峰所说第一件事确实与国之根本相关。
然而剩下的人却是因为李凌峰这‘先扬后抑’的说话方法愣在了原地,要李凌峰早说他这变法革新是指军中战船制作方式和材料,以及海上军队管理制度变法革新,他们还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这会儿陛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把他们拖下去砍头,这像话吗?
他们真是被李凌峰坑惨了!
见李凌峰说完其一,永德帝目光闪了闪,没有管台下那些一脸惊惧的大臣,他沉默了片刻,心情也好了不少,开口道,“这事朕允了,宋授,你作为兵部尚书,回去先理个章程出来,再报到丹阁审批,丹阁议事时,朕会再听听诸位大臣的想法。”
永德帝这话让众人一愣,但却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宋授面上带着惊喜,生怕有人跳出来反对,连忙上前答允道,“微臣遵旨。”
虽然他没想明白为何这次提出造船一事竟无一人反对,但李凌峰答应他的事确实做到了。
想之前自己提了几次都被彭党官员用各种借口挡了下来,这次却不等他开口附和,事就办成了,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待会儿散朝之后,他定要好好问问李凌峰这是何故!
宋授答允后退回了原地,而永德帝却依然盯着李凌峰,继续开口问道,“那你所说能解朕燃眉之急的法子又是什么?”
李凌峰微微低头,闻言不慌不忙的开口道,“陛下,这便是微臣要说的其二。”
“陛下燃眉之急无非是早朝争论浙洲调遣官员一事,臣虽然赞同欧阳大人所说之法,但曹大人似乎觉得不妥,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而曹大人的疑虑似乎是担忧前往浙洲的士子亦或是从地方升任的官员能力或经验不足,难当大任……”
永德帝诧异的看了李凌峰一眼,这小子不是在那走神吗?连自己叫他都没听到,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当然,李凌峰知道此事,确实是开头听了一些,后面他确实走神了,不过这事用脚指头想想世家都不可能由着永德帝的心意任用士子,让浙洲脱离他们的掌控。
而他们能找的理由,无非也就那几种,李凌峰稍一思考,心里便有了七八分底,自然说得头头是道。
永德帝收敛起面上诧异的神色,开口道,“那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办法让双方都无话可说呢?”
瞧见永德帝眼里隐隐透出来的警告,李凌峰嘴角抽了抽,这老登嘴上说双方指曹良与欧阳濂两方,其实就是希望他说的办法能堵住彭党的嘴罢了。
李凌峰心里无语,面上却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