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料得不错,第二日他还在家中,永德帝召见他的消息就从宫里传了出来。
“侯爷,您回黔州这段日子可好啊?”
崔德喜躬身走在李凌峰身侧,那双精明细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皮子随着开口说话而抖了抖。
“……”
“甚好。”
李凌峰默了默,黔州山高皇帝远,他自然吃得香睡得好,只不过……
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他很不好。
想到当初送楚尧姜去大汶归来时,自己跟着陈守义那老匹夫入宫觐见,彼时他身上还有被刺客重伤留下的伤口,但永德帝不仅不见他,还晾了他半日,他就气得牙痒痒。
更别说调查刺客的事,更是到现在也没有个说法。
瞧着李凌峰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旁的崔德喜也猜出了两分他的心思,他摇了摇头,“杂家知道侯爷为何烦心,只是有些事实在是不必深究,免得劳心费神的,伤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崔德喜说出这话自然也是为了宽慰李凌峰,至于永德帝的考量,不是他这个奴才该多嘴的事。
更何况,崔德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虽然那日陛下召见霍统领时他没有侍奉左右,但李凌峰遇刺一事的真相恐怕与陛下脱不开干系,只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