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你前面不会真的想要去揭那张官署榜文吧?”庞荣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与他并肩而行的顾长安。
当时,顾长安站在公告栏前将手伸向那张官署榜文的时候正好被他看到,要不是那位边军小头目突然发出一声呵斥,顾长安或许已经撕下那张官署榜文了。
顾长安道:“不瞒庞公子,我确实想要揭下那张官署榜文。”
庞荣本就皱着的眉头骤然一紧,沉声道:“有一点刚才那位边军小头目说的没错,在我大明王朝,擅自撕下官署粘贴的榜文确实是重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长安认真道:“我知道。”
“嗯?”
庞荣登时一愣,有些不悦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以身试险?”
顾长安回道:“因为我确实有把握医治大同城里的这种怪异‘风寒’。”
“你说什么?”庞荣猛地一怔,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地问道。
顾长安神色微微一肃,重复道:“我确实有把握医治大同城里的这种怪异‘风寒’。”
庞荣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看着身前的顾长安,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医治大同城里的这种怪异‘风寒’?”
这些日子他一直身在大同城内,很清楚这场突然而起的怪异“风寒”对整个大同城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为了应对这场浩劫,大同的官署和官军不但强行征调了大同府的绝大多数大夫,而且还招募了不少来自大同府周边州府各县的大夫,以及民间的各种能人异士,总人数不说已经上千,至少也有好几百了,可是这几百人当中却没有一个能够缓解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怪异“风寒”。
顾长安很认真地点点头,道:“不瞒庞公子,在进入大同城之前,我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治好了一位同样感染了这种怪异‘风寒’的人。”
“此话当真?”庞荣神色肃穆地问道。
顾长安同样神色严肃,道:“千真万确!”
庞荣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真的可以医治这种怪异的‘风寒’,帮助大同城缓解这场危机,往后在大同这个地方绝对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庞荣也将永远与你为友。”
......
“王贲...是你杀的?”
平虏卫中左所的一座大殿中,一位看上去四十五岁左右,面色有些苍白的中年男人,目光威严地看着站在大殿中间位置的庞荣,语气略显冷漠地说道。
自从庞荣和顾长安一同进入这座大殿,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庞荣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顾长安一眼。
“是的。”庞荣不温不火地说道。
中年男人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你可知道,在我大明王朝擅自斩杀边城守军是什么罪?”
“知道。”庞荣的语气仍旧平静。
听到这两个字,这位中年男人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
眼前这位少年这种有恃无恐的平静令得心中本就压着火气的他已经有些怒不可遏,恨不得让人将眼前之人直接拉出去给砍了。
要知道,他们军方做事向来都可以不必有什么顾忌。
不过暗暗吸了一口气,稍稍冷静之后,他还是忍不住了这种冲动。
他冷冷地盯着庞荣,用一种平静却气势十足的语气说道:“既然你知道后果为何还要杀他?是不把我们军方放在眼里吗?”
“不是。”
庞荣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说道:“是他该死。”
中年男人微微眯起的眼眸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寒光,说道:“说说看,我倒是很想听听,他为什么该死。”
庞荣不紧不慢地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中年男人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位将庞荣和顾长安“押”进来的士兵,质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这位士兵拱手一礼,答道:“禀千户大人,他说的...是事实。”
被该士兵称为千户大人的中年男人名为左艮良,是大同府平虏卫的五位千户之一。
由于他是大同府各大卫所中唯一一位破了四境的千户,再加上他所统领的十个百户所也是守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他在大同城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
正因如此,即便他注意到庞荣这身锦缎白袍和庞荣手中那柄寒光内敛的短剑,明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也是一位修炼者,也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从旁边那位士兵的身上转到了庞荣身上,说道:“如你所说,他确实该死,然而就算如此,杀他也是我们军方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眉宇微挑,淡淡地冷哼了一声之后才继续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把我们军方放在眼里。”
这是一句近乎诛心的话。
要知道,在大明王朝,无论是抵御北边的胡虏,还是对抗南方的倭寇,都得依靠军方,所以即便是那些权势滔天的权贵们,也没有几个真正敢得罪他们军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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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庞荣的开口,却让他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