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的又不是你,你倒挺会替我操心。”
较量了一番嘴皮子,韩钦赫最想问的话却还没出口。
那日夜里他从墙头摔下来,就猜到姜念压根不在侯府,多半,是被送去谢谨闻那儿过夜了。
回韩家以后更验证了这番猜想,他的父亲屡次劝说,叫他不要对人生心思了。
官场倾轧自不少见,可能轻易轧倒韩荀的,这朝中又有几人?
“你方才问,那鹤羽为何是青色的。”
他不说这些无力变更的,只引她又去看屏风。
“这叫白枕鹤,年幼时,我曾在江南见过一回。”
姜念往左手边看去,那一扇上绣了一只振翅高飞的青鹤,灰中带青,如受流光掩映。
身后男人还在说:“其实他栖于水田时,就是寻常的灰羽,可飞到天上太阳一照,他浑身亮堂,就好似生了一身青羽。”
不知是他讲得太动听,还是这苏绣太精细,姜念听得有些入迷。
清醒半分才道:“你真见过吗?莫不是编来哄我的,我才不信。”
男人声音很轻,“不信的话,往后我带你去看好了。”
姜念微怔。
江南,一个只在画里、诗里见过的地方。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还能见到这样闻所未闻的青鹤。
她是在女子细微的交谈声中回神的,又有人进到店中了。
“你做你的生意,我这就回去了。”
临走时,她回头对人笑了笑,“多谢你的东西。”
韩钦赫就这样看着她,再度消失在屏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