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耻!
沈渡面上虽不显,却知她在想什么,“那时外调不成,你可知,是谁顶上的?”
“是谁?”
“今年入阁的新贵,韩荀韩阁老。”
这下姜念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知道吗,他常在家中念叨,说什么当年科考他是二甲十四,韩荀只是二甲十五,感慨‘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我如今才知是这么一回事。”
而查这件事,还是姜鸿轩提醒她的,说查清这件事,才能知道采禾的去向。
姜念又问:“那位当年执掌通政司的大人,他叫什么?”
“徐建章,”沈渡答,“不过他早被抄家流放了。”
“那家眷呢?就比如,妾室之类的。”
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沈渡自然答不出,只能如实道:“变卖充公,若有好美色者,自会替人赎身养在府中。”
姜念有个猜想,之所以一直寻不到采禾,并非她已离开,也并非死了。
是她如今被困在某个高官宅院里,改了名字又足不出户,白刃他们才打听不到。
“好。”
见她心神不宁的,沈渡想说的话堵在胸膛,不说又不对,只能陪人静坐。
姜念很快察觉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这才道:“明日起,我就不能来了。”
“为什么?”
“江陵县主一行人,明日入京。”
姜念怅然若失,却不知该说什么。
照理说从荆州过来,就算走了水路,没一两个月也是不行的。
她来得这么快,只说明一件事:她同信使一起出发,甚至要早于信使。
虽是细枝末节,却也读得出,临江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世子学业不可荒废,明日起,会有新的先生接着讲《中庸》。”
换不换先生,萧珩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只起身朝人作了一揖,只当尽了这段不长不短的师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