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波动静止息,素琴姑姑才来请姜念过去问话。
她接连闹腾这么多日,侯夫人现在才问,本就算沉得住气了。
而这冷艳女子一扫消沉之态,问话时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姜念,这又是下什么棋?”
苦心编排这一场失窃案,侯夫人暂且猜不到她的意图。
姜念冲人笑得纯良,“上回我就说,您对我这么好,合该我做些什么报答您的。”
侯夫人几乎想不起她何时说的,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嘴。
前日她为何突然来救场,她知道点什么,侯夫人暂且不去想,也不愿去想了。只是面上过不去,得叫人过来交代几句。
“大局当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姜念面轻声道:“这应当是旁人劝您的话,您劝我又有何用。”
丧夫丧子是她,儿子尸骨当前不得相认是她,与仇人共处屋檐下不得发作也是她。
不能轻举妄动的,分明是她自己。
姜念又告诉她:“我对梧桐姐姐说,上回战役无人认领的尸身,最好皆由大人做主一并立冢下葬。”
说到尸身,她倏然坐直几分。
“夫人,会有人替您留心的。”
侯夫人忽然不想管姜念了,认识不到两个月,她做的错事还少吗?就当是自家孩子胡闹,随她去好了,大不了就是给人收烂摊子。
姜念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在第二日黄昏,约沈渡到了布庄见面。
她毫不避讳赶韩钦赫出去,拉着沈渡进到屏风后。
几日不见,他看着比先前好些,并不见疲惫之态。
“我就不问你的事了,就说我的。”
屏风外的人说是望风,透过纤薄的屏心,他清楚看见两人的手搁于桌上,紧紧交握在一起。
是什么时候?宣平侯府与谢谨闻紧盯着她,还能叫她和旁人生出这样浓厚的情意。
他头一回真动了怒气,捏紧拳头盯着她们,眼睛一眨都不眨。
等沈渡说完话出来时,他仍旧直直立在那儿,丝毫没有要让的的意思。
沈渡主动绕开,反倒被他狠狠撞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