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个男人里,谢谨闻才是最难对付的,她若能寻到办法避开谢谨闻,还怕避不开萧珩吗?
萧珩也不知为什么,日子一长,他能读懂她的沉默。
“你在想,怎么抛下我吗?”
“我没有!”姜念应得慌乱,因为被他猜中了,“我不过是在想,当着萧伯藩的面要怎么说。”
他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姜念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侯夫人铁了心报复,那几个官差原本还怕事,却见这从未露面的主母态度亲和,不仅给赏钱,还请他们在府上吃酒,就是不催办差。
萧伯藩被关了一天一夜,进到停尸房,掀开那白布时,才知道儿子真的死了。
尸身在雨里泡了一日,苍白浮肿到差点辨不出相貌。
他胸口气血上涌,正要发怒,却因一日未进食,刚站直身子便身形摇晃,倒在了地上。
侯夫人带着姜念立在门边,唇边扬起大仇得报的笑意。
她不介意萧伯藩再活长久些,把自己受过的丧子之痛,狠狠还给他。
他这一晕又是半日,夜里醒来时神志不清,甚至分辨不出是梦魇,还是儿子真的死了。
到第三日,出门见侯府挂了白,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阿铭,阿铭!”
他冲进灵堂时,侯夫人素裙立在最前头,脚边跪个披麻戴孝的姑娘,正低声啜泣着。
男人脚步慢下来,一步一顿走到里头。
事发时他就被人拉走,还没弄清状况就一直被关着,直到方才,自己的随从才有机会说明情况。
“大伯,您节哀。”侯夫人语调冷淡。
男人红着眼回头,悲怒交加,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谁封的棺?”
他一个亲生父亲没点头,儿子的棺盖竟已盖上了!
侯夫人从容道:“本该是等等您的,可天热,您又晕着,便只能弟媳先做主了。”
积压几日的怒气都在此刻爆发,他骤然高呼:“给我开棺!”
众人不动。
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大伯,棺材封了再开不吉利。”
“你,你们……”萧伯藩捂着心口,眼眶猛烈跳动,“阿铭是我的儿子,我还未见他最后一面,谁准你们这样做的!”
他猛烈地拍着棺盖,眼见是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