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姜念吃上饭,才察觉自己是真饿了,“可我一个京都人,在他们那儿打肿脸充胖子,又有什么用?”
教她做生意,帮她攒人脉,到这临门一脚,韩钦赫也有些藏不住,淡声说着:“你总不会,一辈子待在京都吧。”
那截纤细的腕子一顿,韩钦赫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是,他做这些是有私心的。
京都天子脚下,姜念再怎么扑腾,也翻不出谢谨闻的五指山;她娘亲已经不在了,什么亲爹后娘、庶兄庶姐,也没一个是她在意的。
所以,尽管她没提起,但韩钦赫能猜到,她会离开京都。
他想替自己铺路,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姜念不答他的话,只是默许着往后讲:“可我的钱也不够啊,两万两,又不是笔小数目。”
“我给你垫啊。”
“什么时候还?”
她就等这句话,顺势放下碗筷。
也没什么好忸怩的,与其再便宜那些钱庄,倒不如眼前现成的人。
“还嘛……不着急。”他又挨近些,“月息一分,看在我们的交情,从你回京都拿到货开始算。”
一分息不算过分,坏就坏在她借得多,一个月就要添二百两。
“你就不怕我还不上?”
“怕,怎么不怕,所以你还得跟我对赌。”
“对赌?”
韩钦赫点头,“这也是我娘教我的,我的要求是,如果一年之内你还不上五成本金……”
“你要如何?”
他轻轻垂眼,眼光却攫着她。
“那就不用还了,你跟我成亲,我的就是你的。”
可以说,就是预料之中。
姜念别过头,“我不赌。”
谢谨闻的事已经让她栽过跟头,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她不会再拿自己去赌。
韩钦赫也不想跟她算这么清楚,可见识过她对谢谨闻虚与委蛇,不把条件谈清楚,往后与她亲近,都会像是挟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