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只问:“疼不疼?”
萧珩说:“习惯了。”
这比他喊疼,还要叫她心疼。
姜念又怨自己一阵,站起身取了药瓶。
“几日了?怎的还不结痂。”
萧珩抿了抿唇,如实道:“那时刚寻见沈大人,就遇上捉他的西北军,连日奔波,衣裳没来得及换。”
可想而知,天又热,这伤口被拖到化脓了。
萧珩怕吓到她,也就没说自己还剔了腐肉。
姜念撒了药粉,又替他将伤处包扎好,还是没忍住,蹲在他身边掉眼泪。
吓得这少年郎手足无措,“你……你哭什么?”
他弯不得腰,也不敢乱碰她,手臂悬在半空问:“你也哪里痛吗?”
姜念本够难受了,听他这样不开窍地一问,倒是气得嗤笑一声。
随后闷声道:“我看着你的伤处,就觉得自己也痛。”
“那我不痛了,”萧珩忙道,“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些?”
怎么可能好受。
姜念不想叫他哄了,他越懂事,她越觉得亏欠不忍,眼泪簌簌往下掉。
站起身将人拥住,又忍不住想,萧珩跟在自己身边,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眼下还好,他才十六岁,经得起折腾。就怕往后上了年纪,要落一身的病根。
他又是这样的性子,往后谁来照顾他呢?
也不是没被姜念抱过,只是今日,萧珩有些不自在。
他脸颊贴着的地方特别软,叫他多喘口气都不敢。
自己衣裳又没来得及穿,姜念拥着他,一双细嫩的手毫无阻隔地贴在后背处。
萧珩不明白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