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您娶我,徒增烦恼而已。倒不如让我长居宣平侯府,您想见我就来接我,反倒更自在。”
她一番话说得漂亮,谢谨闻敛眉细细思忖,直到马车停驻听水轩外,他才品出几分深意。
屏风后热气氤氲,姜念跨进浴桶中,听人在外面讲:“你是怕,同我走不到最后。”
因此要留着宣平侯府,不至于冒进太过,丢了身后的退路。
姜念想了想,自己说的那番话,似乎也有这个意思。
于是道:“也有这份担忧吧。”
谁想话音刚落,男人长靴绕过屏风,吓得姜念紧贴桶壁遮掩身躯。
又不等她发问,谢谨闻半靠浴桶,挑起她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那你是怕我守不住,还是怕自己?”
他忽而想起一件事,当初这小丫头对自己动心,也不过一面之缘;又知她年轻贪玩,心思最是不定。
如今看着倒好,哪知往后,谁会见异思迁呢。
谢谨闻摩挲着指尖滑嫩细腻的肌肤,暗恨她实在生得太晚,自己以至而立,怎么她还只有十五。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那嫩生生的脸蛋,在人掌中骤然变色,“空口白话的,您又要疑心我吗?”
男人垂眼睨着她,却没法维持惯有的冷峻,菩萨低眉似的流露不忍。
他最终也没说什么,默默松了她。
姜念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谢谨闻侧过身,不是打算出去,而是取过浴桶边一块香胰子,伸手往自己身上来。
吓得她赶忙缩了身子,“大人放着吧,我自己来,很快就好的。”
晃荡的浴汤贱出几许,沾湿了谢谨闻袍角,他索性褪去外袍,卷了中衣袖子,修长指节落到浴桶边缘。
他俯下身,捏了香胰子的手落在她后背。
姜念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知他怎么忽然发兴要帮自己洗澡,或是说,更怕洗澡只是道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