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点工夫,够京里几家老字号自己进来货,重新堆招牌了。
“上回说叫你盯一盯那些老店,如今怎么说了?”
“哦,您一开口我就想起来了,是说前两日,对门的杜老板,偷摸溜进来这边看看那里摸摸,像是偷咱花色来的。”
姜念一听便知,这是打探敌情来了,立刻道:“照你之前盯的,把那几位老板都请来,就去后街茶楼听戏。”
掌柜娘子吓得不轻,还是战战兢兢去做,只说是自己的东家作邀。
这批料子在京都热了一月,几位老板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查到这背后是谁在坐镇。
却不想今日主动送上门来,哪有不会的道理。
三人都是旧识,在楼下碰面,相伴登上雅阁,瞧见有个小姑娘站起身,都当自己走错了,又齐齐撤出去。
“慢着——”还得姜念开口留人,“诸位都没走错,这里备了茶,还请赏脸喝一口吧。”
于是乎,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瞅屋里没旁人,这姑娘看着人畜无害,只当她是个气度过人的女使。
“你家主人何时来啊?”
姜念替人斟完茶,顾自坐回去,“我就是。”
她放下那白瓷壶,又补充:“是我约你们来的。”
“小妹妹,莫要同我们说笑了!”
他们三人年纪也不算相近,年轻的三十出头,年长的瞧着有五十,再添个姜念,祖孙三代似的。
“诸位老板忙,我也忙,与其咱们兜圈子绕弯子,不如说点实在的。诸位老板缺锦缎吗?”
这倒说在点子上,那最年长的男子率先坐下来,“自然是缺的,难不成你有?”
姜念先分一杯茶给他,“是批宋锦的尖货。”
她也不管这几人信了几分,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意图:“想必诸位眼里瞧着,心里热着,都恨不得自己变作锦缎来卖。”
“如今我就问,若我的铺子卖到月底不卖了,诸位可有想接手的?”
雅间一时缄默。
楼下却响了三弦,今日有人点一出《关大王独赴单刀会》,勾得姜念多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