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倒是有人响:“姑娘这算盘打得响啊,一样的货,你脱手转与我们,反叫我们高价去卖。自己手里不压货,还平白打响了招牌。”
虽只有那人在说,其余二人却是目露了然,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不如诸位猜猜,我多少价钱转手给你们?”姜念转过头问。
那人便又道:“你店里一匹卖三十五,就是细水长流卖到明年开春,总卖完了。”
都是生意场上老人,这点事随便估估就出来了。
姜念却笑:“二十五。”
这几人又静了,楼下关公高喝涌入耳中。
“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库里的货转给诸位,一匹卖二十五。”
……
有这种好事,他们争着来看货,又正好卖剩六百匹方便分,尖货都被人挑三拣四一番,唯恐落了不好的花色。
最终料子都搬上车了,三人也信她是这店的东家,齐齐折返问:“你这样做生意,图什么呀?”
姜念便说:“自然是图,与诸位交个朋友。我在江南有几个朋友,多得是这样的好生意,往后若是再遇上,还请诸位再赏脸。”
她仔细想过了,京里的生意归京里,往后人一走,她没几个来往朋友,做老板也是个空壳。
倒不如把东西拿出来,全自己一个人情。
往后再回江南,她便真算个“老板”了。
那几人都尝着甜头,自然是高兴的,说着“一定一定”相互告辞。
这下好,连着库房都不用租,余下料子都遣人迁到布庄去了。
姜念回去关门,手刚触到门框,里头就有些暖光溢出来。
闷在屏风后,不算太亮堂。
可映在上头的清瘦身形,她却熟知得很。
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支窗前一阵明一阵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