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于床榻,并未着急去扶,“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那圆脸的小丫头一直低着头,怯生生说着:“前两日,白刃来找过我,他那时身上还有伤。”
说到白刃,不必往下讲,她都能猜个八九分。
“然后呢?”
“他那时太可怜了,问我为何不理他,为何连他的点心都不肯收,为何不能像以前那样……”
谢谨闻没回来,屋里只有她们两人。
“你便发觉,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她静静道,“只是因为我。”
碧桃只是摇头,眼泪流个不停。
“你起来吧。”她还是伸手去扶人,“咱们两个说是主仆,可自小你替我洗衣裳,我替你补屋顶,寻常姐妹也没我们那么亲。”
姜念拉她到身侧坐下,又说:“我只是不放心,要是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往后谁替你撑腰呢?”
姜念这时回想起来,她对碧桃的“溺爱”,或许不亚于姜家人对姜妙茹。
碧桃是个很好很良善的姑娘,可这样的良善,容易叫她被人带骨头吞了。
“我……”她自己也清楚,能从姜家小破院出来,全靠姜念带着自己拼。
“我就是想,既然你是被人‘掳走’的,若我也跟着消失,难免谢太傅起疑。”碧桃反握她的手,“姑娘,其实我留下,对你也有好处。”
“还有便是……我从小在京都长大,我觉得京都挺好的,一说要跑出去,心里还没底呢。”
行程越近,她心里越是忐忑、犹豫,到底是如从前那样只管听姜念的,还是自己做一回主,干脆留下来。
姜念问:“若他负了你呢?”
“那我……”
碧桃正要说,那就再去寻姜念,却想到眼下是自己抛弃她,一时没能出声。
姜念却了然点头,“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