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后却担心他是憋着,会把自己憋坏,又旁敲侧击试探过几回,却也没看出什么好歹。
兰芷的表妹早就起程等在某个岸口,就为接替姜念,如今不得不感叹,她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可看见谢谨闻这样,她又难免忧心。
“谢大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在意她,娘娘还要帮她吗?”
舒泠却轻轻摇头,“这才是她的厉害之处。”
就连她自己,对上谢谨闻的心结都束手无策,只能一拖再拖。
姜念只花了那么几年,却叫他似变了个人,真真算是功成身退。
“再说她破了我的局,也算是替我挽回了。”
到今天她才能笃定,姜念在他心里,远比自己想的更重要。
若那小丫头真死在她手里,怕是往后经年又添一道迈不过去的坎,步了他父母的后尘。
欣幸之余,又不禁感慨。
“我可真羡慕她呀。”
天气转暖的时候,小皇帝又在文华殿坐不住了,沈渡在上头讲,他一双眼睛就往窗外绿茵茵的枝叶瞟。
喊了几回都不听劝,沈渡只得暂且放下书册,问:“陛下在想什么?”
他是讲学的师傅中最年轻,讲课也最易懂的一个,小皇帝本就对他最有好感。
这会儿直截了当道:“沈师傅,朕想出去玩。”
黑白分明的眼珠缓缓转了半圈,他又说:“宣平侯府那个姜念,她去年答应朕,要带朕逛侯府的,你帮忙跟她传个话呗。”
骤然听见姜念的名字,男子滴水不漏的温和绽出裂痕,立时被机灵的孩童收入眼底。
“沈师傅,你怎么了?”
只一瞬他又回神,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