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要强硬一些,凶狠一些,叫她不敢轻视自己。
旁人有的亲近,他一分都不能落下。
可一看见她露出这种近乎怜爱的神情,就算是将她抱起来抵在桌上,也还是自己溃不成军。
迟迟没有下一步,姜念叹了口气。
抽回手,这回整个人都压向他,与他紧紧相拥。
“没关系,”她说,“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少你知道,要替自己维系尊严。
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萧珩紧绷的心神就猛然断裂,开始懊恼自己的垂死挣扎。
分明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她肯继续施舍自己一点好,哪怕他已经脱胎换骨,也无可厚非地没法去轻视她。
骤然清醒,萧珩推开她就要走。
却被她抱住一条手臂,蛮不讲理地说着:“我的裙子没系上!”
“如果你就这样走,我会追出来,裙腰往下掉。”
“别人都会看见我这副模样,可我就是不想你再走掉。”
她顺着人手臂,终于搭上他手掌,“萧珩,你要叫我被那么多人看见吗?”
萧珩近乎绝望,侧转的身躯又转回去。
扣住她的裙裾将她抱下来,说:“自己系上。”
姜念没为难他,却怕他趁机再走,掐着裙腰走到门边才肯动手。
几下打上结,她看向自己最初搬的那把圆墩。
“现在能坐了吗?”
像是哄一个耍性子的孩童,陪他闹过了,出过气了,就要开始讲道理。
萧珩品出这层意味,立在桌边,不言不语。
姜念却足够耐心,又牵着他的手一并坐下。
“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年你去了哪里,现在做些什么,在何处安身。”
萧珩下意识要回答,却在出口前略微迟疑,说:“你不是看见了,我在一家镖局做事。”
“一直都在吗?”
他说:“一直都在。”
姜念点点头,“那你现在住哪里?”
“严州府,”他似乎就等人问,出口过分流利,“那家镖局在浙江的严州府。”
姜念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