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军师早已有了这种念头,原来刚才对自己的一番打击,只是他借着说出这个念头的引子。
自己这个军师有着非凡的能力,更有想要参与到改天换地大事件中的野心,他本该对自己的理念更坚定才对。
是什么时候?
“王爷能这么快想通,也是超出了贫道的意料。”
“贫道定为王爷开创新天,竭尽全力!”
“同时也贺喜王爷!终于悟出一条前人未走之道!”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道衍内心满意的直点头。
“行了大师,本王就没听你怎么夸过人,未走之路还未踏出一步,甚至连方向都没有找到,有什么好高兴的。还是想一想眼下之事吧。”
道衍夸人了!燕王朱栎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眼下,赵府吸引天下财主豪绅仇恨一事,才是关键。
搞不好,以后这群人对他们这些藩王不仅不会帮忙出人出力,还会连着忌惮他们。
怎么局面就成这样了呢?
燕王朱栎一时间想不通,他也当然想不通。
因为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就一直在创造各种漏洞,顺便散布各种谣言。
就像人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的道理,人也无法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王爷,依贫道看,此次南河一事,我们有没有办法,甚至出不出手都没有必要。”
“王爷不要忘记了,最想要王爷出海的人,到底是谁......”
道衍在这一会儿时间里,却已经想通了关键。
指着他们事后临摹,放在案桌上的天下舆图,点了点两片大陆间的空档,那是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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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王朱栎想要跨越的阻碍,是他想要挣脱的束缚。
却也是赵征给他设下的一堵围墙。
“莫非大师你以为,以现在这种情况,那赵巡查还能够超然物外?”
燕王朱栎心念一动,也马上想通了这个关键。
对啊,自己急着出海,那赵征明显比自己更急。
天下舆图是他画的,那东边的大陆是他专门给自己留出的,甚至自己的主战船和海师主帅,都是他在出人出力。
可是,朱栎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这种情况下,赵征的几个马甲还能怎么活,赵府又能怎样划清界限,还不会影响到自己积累下来的底蕴。
“那便是我们需要探清,和学习的地方了。”
“所以贫道认为,此次与赵巡查一同返京,非但不能与其撇开关系,我们最好还让所有沿路百姓、官员和士族豪绅都看一看,我们与赵府关系莫逆。”
“赵府,赵圣府的特别之处,在这一路上,定会暴露出来!”
道衍没有说出来赵征从来不在乎,他要燕王朱栎自己去发现。
赵府啊赵府,你们做引领者,那自己就做怂恿者。
你们赵府坚持的东西,与燕王朱栎这种存在的理念碰撞融合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真是期待啊。
“那一切听军师的。”
燕王朱栎点了点头。
麻烦事情暂时不用去考虑了,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去全心处理回京一事。
至于道衍。
他随便找个蒲团坐下后,就在心底开始了对与赵征一同返京路上如何做的各种谋划。
......
道衍是何时改变想法的呢?
或者换句话说,他是何时就有了这个想法的呢?
中间其实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是不断出现的各种契机。
道衍当过和尚,当过道士,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良善之辈。
不然他也不敢找上燕王,送上他一顶白帽子。
这几日里,看着燕王朱栎到处搜刮人才,对苏杭当地各氏族皆以平等姿态。
再听赵征接到返京圣旨的反应。
两相对比,他的那个旧想法开始摇摇欲坠。
他,道衍,要做一件前所未有之事!
助燕王朱栎,一个藩王登基!肯定是了!
可是,为何偏偏在当世又出了个赵府……
经过许久的了解,道衍知道,赵府与自己是一类人。
那就比比吧。
可越了解,他发现,赵府走的每一步都比自己要远。
为什么?
超越不了,那就先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