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是皇帝,看起来确实是皇帝一言,一言九鼎,谁敢不从?其实事实上并非是这样的,朝中诸事,皇帝是有很大呼风唤雨的能量,但并不代表只要皇帝要做什么事要决定什么重大决定,大臣们都会耳提面命,悉数遵之,没有人出来反对。
恰恰相反,许多事情或者重大决定时,在做最后的抉择角逐时,你会发现皇帝想往东,最后往往有许多臣子偏偏会往西。
而且这一批人,在反对时,还往往会打着圣贤之言先帝之规,以一种不畏死不畏权视死为无上荣耀能青史留名的大无畏精神来抗争,即便你贵为皇帝,你拿这部分人也没办法。这是十分令人头疼的问题。
释放恽王,定恽王无罪,不错,还真得要提前准备好,要好好与一些不开眼的大臣好好唇枪舌剑恩威并用的斗争一番。
一想到这,徽宗皇帝顿觉一股无名郁气从心中腾地伸出,不过依然还是决定,答应钦若,释放恽王,绝不会治罪恽王。
但又不知怎的,只觉心中一股烦躁之气仍然难以排解。
徽宗皇帝愤愤地道:“你提醒的是,朕贵为天子,恽王是朕的儿子,朕想怎么处置朕的骨肉,这是朕自己的事。哼,朕心已定,朕反复思索过,朕素来对恽王不薄,他虽是亲王,恩宠都快比肩于太子了,朕如此待他,他怎么会忤逆谋刺朕?
忤逆行刺一说,有些欲加之辞,无论到时御史言官如何反对,朕都要断恽王无罪,释放他!”
“皇上圣明,皇上如此待恽王,真可谓感天动地,如此厚恩,人非草木,殊不知感恩,恽王将来狱中出来,必定会十倍百倍尽孝皇上,尽忠朝廷,如此以来,真乃皇上洪福,皇家洪福,国家洪福!”
被李彦如此一溜须拍马,徽宗这才心意终于畅快起来。
“好了,恽王一事,朕就这么定下来了。朕在丹青宫已待了几时?朕也不能在这里待过久,还有诸多事要做,朕在这里再呆一个时辰。把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再拿出来,朕要把这些画像继续画完,决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