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书先生说到城楼上士兵血流成河,城里手无寸铁老百姓遭到残忍屠杀时,片刻间心撕碎,雷震肺裂,压不住涌上一口心血,喷出一条血柱,颜凤顷刻昏厥倒地。
季氏、小颜乌心慌不说,也吓坏了说书先生,场面顿时一团慌乱。慌乱中,说书先生还算有定力,慌忙叫在场一个郎中给颜凤搭脉、看病。
郎中看后,皱眉头说,颜凤只是体弱,急火攻心,时下用力摁压其人中穴,颜凤渐渐地缓过一口气。
也是。一听手无寸铁老百姓遭到楚军残忍屠杀,眼前一黑,颜凤仿佛看到父母亲……身为男儿,却不能在二老床前尽孝。
趁颜凤缓过一口气,说书先生问季氏家住哪儿?
苦重着脸,眉头皱成一团,季氏哽咽地说,他们是从鲁国国都曲阜南下越国逃避战乱,想投靠颜凤在越国会稽郡的弟弟颜愠,只知道颜愠在会稽郡当亭长,但不知道他详细地址。自从双脚踏进越国境界后,就一路打听,也没打听出。
获悉颜凤一家三口苦难经历,又是孔子学生颜回子孙,当下众人纷纷解囊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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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一个,说书先生将颜凤一家三口接回家中,让颜凤休养几天,一半是珍惜颜凤是个有学问儒者,劝他,鲁国已经灭亡,正处在动乱中,眼下不是回去的时候,至于父母亲只好听天由命了。会稽郡如此之大,一时半会找不到他弟弟,不如一家三口暂时找个落脚栖身地,先安顿下来。居无定所,靠乞讨为生,也不是办法。
两个人很投缘,三天来谈古论今。
别看说书先生不如颜凤满腹经纶,但是纵观当前天下局势,颜凤在他面前相形见绌,当学生还差一大截呢。
毕竟是别人家,像颜凤这样一个儒者,哪能厚脸皮赖着不走呢,况且说书先生的家境又不是很富有。
颜凤脸皮薄,小颜乌又童心贪玩,三天来的安逸生活,他吵闹着不肯离开,甚至撒泼打滚赖在地上不起来。
千里异乡,因一次意外被萍水相逢好心人收他在家养病,做梦没想到小儿子竟然耍这种无赖行径,把他的脸丢到老家去。
火了,颜凤一把将小儿拽到一个角落训戒:“你这逆子,此乃他人之家,俺们只是暂寄人篱下,你岂能赖着不走?”“尽快找到你叔父,居家过安稳日子,才是眼前头等大事。你不走,父亲和你娘走,把你丢下送人做孩儿,受尽虐待、欺压。”
把他丢下送人?可把小颜乌吓得啕嚎大哭,边大骂:“在稠州安家不好吗?有家了,居住一段日子,人熟悉了,托人打听叔父,不是不必吃苦了吗?”
苦皱眉头,喟然长叹,颜凤忧愁道:“孩儿呐,俺们家远离故土,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到异乡,没有土地,没有房子,全家人如何生存?继续乞讨,辱没先祖不说,还辱没孔夫子,大逆不道。”
停止哭泣,小颜乌只是无奈端详父亲。
第四天颜凤一家三口告辞了说书先生,又过上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跋山涉水苦不堪言苦日子。
又走了数日,一路打听也没打到弟弟下落,颜凤一家三口只能盲目迷茫的顺着一条小溪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到哪里去?
上午半晌,天突然变了,乌云压天,好像要下雪,可把颜凤、季氏夫妻急煞,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旷野,不加快步伐找个亭子或者破庙躲一躲,他们一家三口只有冻死成野兽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