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这时候大声道:“陛下,臣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臣本身就是证据!”
“哦?”
陆祈圭笑了,举手示意其余官员闭嘴,饶有兴致道:“你宁远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证据。”
宁远沉声道:“臣家乡金城,与金城张枫一同赴京赶考。”
“未曾放榜之前,臣与张枫秉烛夜谈,互对三场考试答案,无论经义策论又或诗词文章,臣的考卷皆不如张枫远矣!”
宁远越说越激动:“然而皇榜一出,三百人员竟无张枫之名!臣尚且能入殿试,张枫竟然连成为贡士的资格都没有!”
“敢问陛下,这次科举没有舞弊,那是为何?臣宁远耻于六十人之列,更羞于金城张枫之前!”
朝堂哗然。
众官员与考生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远,张枫一首鹤冲天已经足够大胆,没想到这同乡的宁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忠伟怒喝一声:“宁远!难不成你认为张枫的答案超过你,我们这些考官也要和你一样如此认为?”
“就是,本官就认为张枫的答卷入不得皇榜!”
“没错!”
一众负责科举的考官纷纷站出来,不少人更是用威胁的目光盯着宁远。
更有一众官员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表情,在这朝堂上谁还没个政敌了?
今天宁远将这件事抖露出来,皇帝陛下彻查起来可是有不少人要掉脑袋的。
一众官员逼迫之下,宁远居然笑了,就见这位书生站起身来一边伸手入怀,一边开口:“陛下,臣宁远寒窗苦读十余年,自认并无长处,但唯独这记忆力还算可以。”
“当夜与张枫互对答卷,直到今日臣依旧记得张枫答卷所有内容!”
就见宁远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写满字迹的纸张恭敬地呈给陆祈圭:“此乃张枫这次科举三场考试的答卷,臣已经默写出来。臣恳请陛下将臣之答卷调出来,和张枫答卷对比,让殿上文武百官一同阅卷。”
“看看究竟谁高谁低,若最后还是觉得张枫答卷入不得这殿试,臣愿认罪!”
一瞬间,韩忠伟以及几位考官全都面无血色。
陆祈圭接过宁远地上来的答卷,只一眼就看到了那篇治灾策,眼中顿时绽放无匹杀意。
这篇治灾策,他这段时间不知道反复观看了多少次,自然是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