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说, 但是过了半秒,芥子忽然反应过来,她瞪着他,提高了音量,“你说你想干嘛?你可真有有胆量啊。你怎么不在脑门上也纹一个!”
“好建议,我现在就去纹。”
“悟,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揍你了。”
“那也总比我讲话,你都听不进去好。你从刚刚开始到底在想什么?”
芥子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
“我以后会告诉你。”
“真的吗?你真的会和我说吗?”五条悟从来没有想过芥子会骗他。
“真的。”
但她撒谎了。而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苦恼着什么。仿佛他是个外人,永远不值得她信任。
(五)当下
五条悟攥得芥子很紧,像被好几根麻绳同时捆住双手,但她现在没心思一根一根把麻绳解开。
她在思考,在这个人潮不断从身边流走的大马路上,在被舍不得烧断的“麻绳”捆住的时候,费尽心力的思考。
要思考的太多了,她头都快炸了。
她要想想在第三次开庭前怎么解决已知量刑的检察官。她要想想法官是否已经知道这个不合理的定罪,且选择默认。
她还要想想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是他人的威逼利诱,还是他们乐在其中。
她甚至还得解决被告的精神鉴定,去了解他口中的怪物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所有一切都思考完了,芥子仍不能忘记去思考,他妈的,她到底姓什么,到底是谁,面前这个和她关系匪浅的男孩,到底对她有多重要。
“具体是什么时候?”五条悟问芥子。
最近选择戴墨镜的他,能让芥子轻而易举的看见那双透彻干净的眼睛。
芥子真的很想发脾气,但最后一点的理智在告诉她,她不能迁怒他。
因为五条悟真的说中了,她在潜意识里像爱着自己的弟弟,小孩,一般的爱着他。
“悟,我没有骗你。你要我给你个具体的时间,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时间在哪?也许你说得对,公设辩护人这个职业,在霓虹就是狗屁,狗屎。”
“你辞掉,和我一起做老师。”
“那明年四月,就会有一个人无辜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