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现在就完全陷入了自我的思考里。
他凝视着距离他们最近的车站,眼眸深沉,芥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出声问。
“没什么。”他下意识的回答。
一般人听到这里,大部分都会选择转移话题或者干脆沉默。因为【没什么】代表着一种信号,叫做别打扰。
可芥子不是一般人,准确的说,她各种意义上的对部分人群而言,可以称得上烦人。
“那栋房子里的人不会是罪魁祸首吧!他们现在还敢住在这?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不是啦。”他拉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里没有不耐烦,更像是如梦初醒。“村长不住这里,村长还有涉案人员,现在还在牢里呢。”
“真的?他们小孩也不住这?我是连坐制的簇拥者哦,他们的后代别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清清白白的生活下去。”
芥子有这个打算,她觉得罪魁祸首的家人们应该感到羞耻,因为她坚信,他们一并生活在同一个村里,一定知道亲人们的恶行。所以就算是毫无作为,他们也是的从犯,理应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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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搬走了。”夏油杰领着她向前走,边走边说,“当天报了警之后,村子几乎所有人都被带到警局问话,包括我们和双胞胎。
涉案的要犯们被你揍得满头包,最开始在警局里还不承认罪行,甚至想给你定伤害罪,说你寻衅滋事。 ”
“他们想死。”芥子气呼呼的说。
夏油杰安抚般的拍拍她的手背,接着说,“但有我和辅助监督的作证,以及双胞胎的口供。当天晚上,他们就全被关押了。”
“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呢?他们的家属呢?”
芥子和夏油杰走到了一片密林深处的木屋前。
“他们没有动手伤害。就算双胞胎指认他们曾经在言行上,甚至间接有过迫害行为。可在法律法规里,他们的无作为,被视为无罪。更何况,他们以不知道,不清楚为理由轻松开脱。”说到这,夏油杰的口吻也变得焦躁不耐。
芥子感觉他忽然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他的语气再次恢复平静。
“好在你没有放过他们。那年,你不断上诉,花钱请律师。然后上访,他们搬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让他们最终因为不堪其扰亲口在警察局自首,虽然后来罪定的很轻,但我依然觉得,你很了不起。”
夏油杰松开了芥子的手腕,推开了面前残破木屋的门扉。
在本该漆黑无光的屋内,芥子看到了裂开的屋顶处渗透的光,均匀的撒落在锈迹斑斑的铁笼上。有如一道道击溃黑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