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感到不舒服,那种烦人的外乡人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们差点死掉。”芥子提高了音量。
“咒术师要面临死亡很正常啊。”
“正常?”芥子无法接受这个词汇成为死亡的固定后缀。“那帮小孩会死,你跟我讲,这很正常?”
“我不想跟你解释了。反正你总会恢复记忆的。”
家入硝子抽身脱离了即将爆发的一场小小的口角纠纷。她保持冷静,而她的冷静却在激怒芥子。
芥子很在意生命。这么说虽然很俗,很假,听起来格外圣母,但她是真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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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在医院里不甘的死亡。那时她才十三岁,须弥在伦敦的圣玛丽医院当实习医生。
那天是圣诞节的夜晚,可惜死神一点不敢怠慢。须弥忙到抽不出一点空和芥子吃饭,而芥子全程都待在医院内置的祷告室里,和耶稣雕像大眼瞪小眼。
她那个时候对于死亡有一种隔岸观火的淡然感,因为她知道,她是那种就算枪把心脏打烂,把脑子搅坏也能安然活下来的少数人口。
死亡永远都不会降临在她身上,痛觉亦是如此。而对于一个无痛,无危害的事情,她提不起任何敬畏之心。
那天除她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在祷告室。不同的是,他没有心思和耶稣玩对眼,因为他全程闭着眼,虔诚的希望妈妈能陪他过完此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圣诞节。
对于死亡的敬畏,对于生命的重量,芥子就是那一刻深深的感知到了。
她是不会死,但在意的人会死。她的肉体是没有痛觉,但她的心会,会把她痛到发狂却又让她毫发无损。
死亡的可怕是毁灭性的,它不仅能摧毁宿主,还会摧毁所有要一并直面的人。
所以,芥子无法做到平淡的将死亡这件事正常化。因为这是不对的,因为这对于备受煎熬活着的那些人,不公平。
“我不赞同你的话,硝子。你难道还没有发觉,你已经冷血得可怕了吗?”
芥子简单凭借一句话,重新把家入硝子拉回了纷争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