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畏罪!”须弥像被挨了一记耳光,她几乎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的小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是被冤枉的。”
须弥气得只想要在这个地方大喊大叫,就像个夜蛾正道最厌恶的疯女人那样。
她太委屈,也太愤恨了。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变回正常了。
“好,好的。”瑞莉医生像是怕刺激到她,“我们不聊这个话题,我们就聊你自己好不好。须弥,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你自己活的更轻松更放松。比如,尝试去度假?”
她是想让她放下眼前的这一切?
放下远比她更崩溃的芥子?放下那一项项简直是诬告的指控?还是,放下那个该死的前夫遗留下的桩桩难题?
须弥痛苦的捂住了眼睛,心里只有满腔的怨言:
我不是这样的人,瑞莉医生。你不懂如果我放下的后果是什么?
你的生活很好吧,瑞莉。我有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你和你丈夫,女儿的合照。
你们三个抱在一起,背后是蔚蓝的海,脚上沾满了细软的金沙。
我看的出来,你的老公很爱你,听说还是个高管,想必每天都会回家陪你。
他有爱好吗?他会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守着一帮活着的玩偶身上吗?
他会告诉你的宝贝女儿,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东西,像我们这种麻瓜,看不见,摸不着,除非割腕濒死才能看到吗?
他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离婚吗?他会试图夺走你的小孩吗?
他会为那个不愿为自己的宝贝做关键证言的坏女孩说好话吗?
我知道,你的人生很好,所以以上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它们全部都发生在我身上。
须弥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深吸了一口心理诊所里弥漫着的他人幸福生活的味道,坚定的对瑞莉医生说,
“给我退钱吧。你帮不了我。”
你的人生实在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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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开庭结束后,须弥得到了探视芥子的机会。隔着防弹玻璃窗,她心疼的看着越来越消瘦的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