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的面庞因为愤怒变得十分的扭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狰狞之色。
就像自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阴鸷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紧紧盯着眼前的四个人。,
卢元基等人,看着芦苇荡现在的样子,内心一时也有些惊惧,胆子小一些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芦苇荡如此可怕的一面,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一时间竟把他们吓得忘记了呼吸。
卢元基更是被芦苇荡那恐怖的表情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身上的鸡皮疙瘩如潮水般涌起。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身为卢家德高望重的老祖,历经风雨,亲手送别了三代家主。
岂能轻易被对方吓到。
‘命令,是越过你与其余三家的家主共同商议决定的!
你有异议?’
芦苇荡冷冷的看了卢元基良久,‘呵呵呵呵!’
嘴里发出一阵似嘲讽,似不屑的冷笑,转身离去。
他走出府邸,想要重新把岑文本邀请回府,却发现,对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 人海尽头。
芦苇荡的脸色愈发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一转身,脸上又带上了和煦的微笑,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重重地将门关上,像是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了一般。
只是房间内,一阵阵金铁摩擦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让路过的下人听到后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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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卢家内宅,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和远处的犬吠偶尔响起。
处于内宅一处房门,无声无息的渐渐被人从里面打开。
月光抓住一丝机会将自己微弱的清辉趁机撒进了门缝。
一张泛着冷色的面孔被月光直接照的惨白。
芦苇荡从门里走出,手中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茶壶和一只茶杯,壶嘴里正袅袅升起一缕缕白色的水汽。
端着茶壶,芦苇荡沿着长廊向内宅的深处走去。
站在卢元基的房门前,命令里面的下人给他打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示意开门的下人自己去休息,他则直奔卢元基的房间。
此时的卢元基,由于白日精力用的太多,早已经沉浸在深沉的梦乡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未觉。
即便是芦苇荡推门而入也未能惊扰到他的安眠。
下人端进来两盏油灯,放在一旁就悄然退了出去。。
芦苇荡这是将手中的托盘直接放在了卢元基的床榻之上,
拿起茶壶,将清澈的茶水倒入杯中。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就坐在卢元基的床前幽幽的喝了起来。
也许是芦苇荡那丝毫不避讳的响动,终于穿透了卢元基深沉的梦境,将他从沉睡中叫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床前隐约的有一团黑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不由‘嗷!’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一身慌乱,才看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看清来人是芦苇荡。
‘你来做什么?’ 卢元基冷声质问!他还记得对方白天嚣张的样子,现在又见到令他讨厌至极的这张脸。
他的内心就感到一阵气闷。
‘心绪不宁,来找老太爷聊聊天。’芦苇荡安抚一样的替卢元基揶了掖被子,转而继续端着茶杯喝了起来。
卢元基心中一阵冷笑。
看芦苇荡喝茶的样子,明显是因为白天惹怒自己现在想要道歉,却又故作玄虚。
既然对方不是诚心的跟自己低头认错,那他也不想接受这份虚情假意。
‘你回去吧!看你冥顽不灵的样子,老夫现在对你无话可说。’
芦苇荡则是不理会卢元基的驱赶,把手伸到身后拿出一根三尺的白绫。
‘你想做什么?’卢元基内心咯噔一下,就要喊人。
芦苇荡却直接起身,拿起身下的椅子,走到一身悬梁下面。
将手中的白绫高高扬起,准确无误地系在了悬梁之上。
自己则是站在椅子上,不断的摆弄着手中的白绫。‘
混账东西!你想用自杀来威胁老夫?
异想天开!我告诉你,即便你今日真的在此了断,明日卢家自会有新的家主接替你的位置。
想死,就滚得远远的,别脏了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