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人前些时候因为死伤了人,被老太太训斥,心里难免不服。
大冬天,我为一家人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四夫人孙氏一个小贱蹄子,就是投巧说了句话,结果人人夸她,我又掏银子,又抚慰受难的人家,而且出力不讨好。被老夫人训斥也罢了。可恨孙斥这个小贱蹄子,保不准此时正在看我的笑话。
我娘家是诗书传家的大士族李家,我闺女是皇后,我父亲是镇北侯,我外孙是太子,凭什么我几十岁了要受一个小贱蹄子的气?
李大夫人是真的很生气,直接被气哭了。
哭过之后,让人去藕香院打听了一下,小丫头回来禀告时,气得李大夫人直接掀了桌子。
“四夫人和四老爷正在用早饭。”小丫头说道。
她容易吗?卯时没到就起床,起了床先去给老太太请安,接着就是各个管事来回事,吃饭是抽时间,喝茶是抽时间,连更衣都要抽时间。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什么都没做的孙氏,反而揪住了她的小辫子。
太不公平了!
哪个不是从新媳妇熬过来的,不需要跟婆婆去晨昏定省,凭什么她孙氏就能例外?
今天刚好陆虞也在,中午老太太特意交待了要过去吃午饭。
孙滢不免想到,假如不是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肯定是三餐都在一起吃。
哪能到了巳时她还睡在暧烘烘的被窝里不想起床。
在松鹤堂里吃饭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中间有屏风隔开。
老太太不是那等苛待媳妇的人,几个儿媳都在位置上坐着,唯有李夫人的背后站着孙珍,估计陆府里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向孙珍看一眼。
“弟妹病可大好了?这颜色养的可真不错,可见我们老太太是个会调教人的。”二夫人说道。
孙滢忙笑道:“已经好了,谢谢二嫂。”
众人刚在桌子上坐定,李大夫人道:“我最近月事推迟了几天,已经找太医看过了,说是喜脉……这么大年纪了,又有了,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