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晃悠什么?”
“大帅,这次大战可否让末将戴罪立功。”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张献忠开口说:
“你觉得官军会从哪里进攻我们?”
“依末将之见,官军极有可能从潼川进攻。
那里地势相对平坦,利于大军行进。”
张献忠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说道:
“看来你这是有备而来,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遵义和嘉定也不能放松警惕。”
“大帅所言极是。”
张献忠又转向沙盘:
“若官军从遵义来,山谷中的伏兵要隐藏好,待他们进入中段,再发起攻击。
同时,派人截断他们的后路,让其进退不得。
你让钱勇去遵义,让他留在遵义帮孙可望布置。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
张献忠继续说道:
“若是潼川,河边的防御工事要加紧修筑,火炮提前拉过去,隐藏好。
这事你一会让李福去办。”
“明白,大帅。”
张献忠目光坚定,说道:
“至于嘉定,竹林中的陷阱要布置巧妙,让官军摸不着头脑。
你让孙礼去找铁蛋,带一千宿卫营,前去布置。”
“末将定不辱使命,按照大帅的吩咐做好部署。”
说完,匆匆离开营帐去安排。
张献忠独自一人,依旧紧盯着沙盘,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准备着给官军以沉重的打击。
与此同时,顺庆府广安州,军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时不时传来官兵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军饷军饷不发,那么冷又不发衣物,这日子可怎么过!”
“是啊,家里老小还等着钱过日子呢,这叫什么事儿啊!”
“天天卖命,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手脚都快冻僵了!”
中军大帐中,曾英眉头紧蹙,对着杨展说道:
“大人,这道路许久未修,再加上冰雪覆盖,实在不好走。
士兵们都在抱怨,大炮沉重,道路难行,我们现在一天能走五十里路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防寒衣物不足,不少士兵都被冻伤了。”
杨展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可你也知道上面那些人都是什么德行,克扣军饷,贩卖物资。
现在大军出征拿不出物资,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大人,再这样下去,军心不稳,如何作战?”
杨展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
“我这就向上头再去催催,你先安抚好士兵们的情绪。”
“是,大人。可士兵们已经等不及了,天天嚷着要说法。”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说道:“大人,外面有几个士兵冻得晕倒了!”
杨展一惊,连忙说道:“快,带下去救治!”
“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大人,不能再拖了!”
杨展咬咬牙,说道:
“我即刻修书一封,派人送给巡抚大人!”
说罢,走到桌前,奋笔疾书。
写完后,将信递给一名亲信,说道:
“务必快马加鞭,亲手送到巡抚大人的手上!”
亲信接过信,匆匆离去。
杨展望着营帐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