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他大喊,他不能这样去面对一群凡人!
“咔。”
铁靴的靴尖踢翻了屋外一块半成品石雕的边角料,长柄钝矛的末尾配重压断了房屋围栏外的一株野草。
更多的呼吸聚拢在莫尔斯的领地周围。
佩图拉博心中陡然陷入空白,恐慌的情绪聚集之下,他的大脑有短暂的一个顷刻简直恢复了过往的功能,无数信息如磅礴瀑布般隆隆流过,第一条是这些人听见他喊莫尔斯了吗,第二条是这些人一定听见他在高声呼唤莫尔斯,第三条是他只是一个路过的、谁都不认识的误入险境的凡人小孩。
伟大的佩图拉博?那是谁?绝无可能是这羸弱不堪的无用躯壳。
绝对不是!断然并非!全无相似!
接着他的腿脚带动上半身转动,比年久失修的机械塔楼吊钟更僵硬,比一套无灵魂的无面盔甲更空洞。
他无师自通地将金属长签横在胸前,以此彰显自身的武力值与危险性。
长签末梢,久经摧残的焦黑烤鱼不断振荡,被咬掉的两块半月形缺口分外醒目,支离破碎的鱼皮吊在边缘,泛出凶狠的反光。
佩图拉博盯着最前方那名军官被头盔遮盖了一小半的脸部,努力对上那双阴影里的眼睛。
军官的手从腰间带着凹槽的金银枪管上抚过,从那人的肢体语言中,佩图拉博读出一丝细微的故作镇定。
他希望自己在对方眼中并非如此,同时有选择地暗示着自己忽视手中长签上的烤鱼。
“你们是谁?”佩图拉博打破沉默,撇去话语尾音里头的逃避欲,“戴盔者,你们至此何为?”
为首之人上前半步,俯首行礼。
“奉吾主达美克斯之令,前来寻找卡迪希亚的男孩。他以少童之躯斩杀耶皮达埃,用木棒与铁锤杀死灾祸之蛇。自群山而下的神之子,吾主邀请您前往洛科斯一游。”
“我不记得你们提到的任何事。”佩图拉博说,手上按照想象挽出装饰性的剑花,借机甩飞焦黑的烤鱼,再将长签末梢刺入泥土,有如执剑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