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回声在空气中传播,西吉斯蒙德看见塞拉,那个平静的女孩,共同生活在营地中的女孩,曾经是他孤儿生活的一个拼图。
塞拉看起来不知怎么地格外宁静,那个已死的影子直至此日都安抚着西吉斯蒙德的心。
女孩将一根铁棒贴在前额,铁棒的另一端缠绕着皮带。这祈祷般的沉默仪式没有保护她的性命,但西吉斯蒙德永远记住她的仪式。
战争残存的阴影刮过门板,组成颤动的嘶嘶火光,他的脚下满是粘稠的血液,沾着他的战靴。
他当年从死去女孩的手中捡起那根铁棒,缓缓地将冰冷的铁棒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后他杀死敌人,在成为帝皇的士兵之前他就杀死过一个敌人,他在那时就成为一名战士。
并且他保留习惯,以心烦意乱的额头触碰冰冷的铁。
透过过去在沙尘中燃烧的影子他看见基因之父,罗格·多恩,他的剑刃在腰间沉睡,因威特的冰雪在他体内寄宿,透过浅色的虹膜和纯白的短发彰显。沉默从他身上向外散发,像是暴风雪前夜的苍茫雪原。
“你们是否愿意献身于兄弟、军团与人类?你们是否要将生命献身于我,献身于你们的誓言?”
“我们会把自己献身于兄弟、军团和人类,”上万道声音穿透雪原的坚冰,比寒风更刺骨。
一种奇异的净化感正深入西吉斯蒙德的内心深处,那儿渐渐形成一片安宁之地,他过去的阴影为这股寒风让路,因威特永恒的光亮落在他身上。
“我们会把生命献身于你,献身于我们的誓言。”
“你们会再次发誓,在共享誓言的兄弟面前吗?”
“我们再次发誓。”
冰风扫过雪原,碎裂的冰碴撞击在铁甲上。寒冷冻结了尘土和鲜血,唯余不改的坚定。
罗格·多恩在冰雪反射的光芒中静默。
接着军团之父说:“我接纳你们作为子嗣。你们是帝国之拳。”
西吉斯蒙德闭上眼。他的思维从过去旋转到现在,进入一种对未来的期望。曾经吹过漂泊营地的尘土之风被因威特的风雪洗涤,过滤成纯净的意志。
他感受到一股宁静的凉意从额前深入骨骼,就像他正将前额贴于多恩的长剑表面。
父亲。他想。基因之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