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晚在听到张恒此言后并未感到如何欣喜,而是真诚地对张恒说道:“张把总谬赞了,张把总带着官军在外杀贼安民,在下心中一直十分佩服,而在下将鼎海信局操持好本就是在下职责所在,并无功劳可说,总之张把总平日若是有所差遣,尽管叫人前去知会我一声便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张恒听后微笑点头,便让萧晚回去忙了,眼见萧晚出了中军大堂,此刻坐在中军大堂左侧墙边书案处的封定玉便跑到了张恒面前,满是期待地问道:“张大哥,你说王崇古王副使来信啦?那现在剿倭已告一段落,我和帅嘉谟是不是可以去拜会一下王副使,向他请教科举课业啦?”
看着封定玉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张恒不由笑道:“你小子耳朵很尖啊,既然你猜到了,我就直说吧,我昨日去信给王崇古王副使谈你和帅嘉谟二人可否去他那里修习举业,那王副使当场便回了信,刚才那萧晚便是来送信的,王副使在信中说,你俩下月初五就可以去他那修习举业啦,到时候他会亲自教授你们二人科举课业的。”
封定玉听闻此事,当场就喜笑颜开地说道:“我和老帅早就想找个名师指导,奈何咱们家中除了姐夫便再无其他读书人了,如今姐夫已然高中进士开始做官,咱们终于也可以前去镇江府好好修习举业喽!”
张恒见封定玉如此高兴刚想说两句勉励之语,帅嘉谟却在此时起身离开了书案来到封定玉面前,并对封定玉说道:“你啊,还是别得意太早,王副使身负整饬常镇兵备之责,那定是雷厉风行之人,你以前修习科举课业时总会偷闲游玩,以后咱们去王副使那边,估计你就玩不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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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帅嘉谟此言,封定玉倒也没被难住,只见他当即对帅嘉谟扬声说道:“哎呀,那都是我以前的作派啦,自从咱俩跟随张大哥去了京城,再到如今随张大哥剿倭得胜后,我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如以前那般贪玩喽,往后到了修习科举课业时,我就将那课业之书当做游玩之物,全心修习课业便是。”
见封定玉如此通透直白,帅嘉谟便放心点头道:“那就好。”随后帅嘉谟就去继续处理军中文书之事了。
正好这时封奇也到了,当封奇听说张恒找自己有事后便知道定是王崇古回信了,于是封奇便笑着对封定玉说道:“你小子可得珍惜此次随王副使修习举业的机会啊,王副使可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
封定玉闻言就对封奇灿烂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老弟我明白其中紧要之处。”见封定玉如此表态,封奇这才放下心来。
正当张恒带领众将在南京城中操练新募兵卒时,在五月初一这天的午时,汤辅德也带着手下的百名锦衣卫兵将来到了北京皇城的西安门城楼上,开始了今日的宫禁宿卫值守。
汤辅德今日初次领兵宿卫皇城,心中十分谨慎,他在指挥手下弟兄们布阵就位后并未坐下休息,而是带着已是北京锦衣卫百户的汤大勇来回巡视西安门城楼,丝毫不敢懈怠。
不多时,汤辅德突然看见有不少车马仪仗自南面而来,看着像是有许多官员要进宫觐见皇上,汤辅德见状当即就下了城楼,待这批车马仪仗来到西安门下以后,汤辅德便发现此次来人竟是内阁的诸位大学士,汤辅德作为驸马,本身与内阁大学士们又不熟,所以汤辅德并未与内阁的大学士们交谈,而是亲自监督着手下兵将查验了大学士以及内阁随行官员们的腰牌印信后,便放行了。
这些内阁大学士们个个都是人精且机敏过人,他们在汤辅德出现后立马便发现了今日值守西安门的宿卫兵将全是生面孔,不过大学士们并未多说什么,待到宫内接他们的软轿到了以后,这些大学士们就纷纷上了软轿,来到了嘉靖皇帝居住的仁寿宫前。
在各自走上仁寿宫的台阶后,平日一向神情严肃的内阁首辅严嵩突然转头对一旁的内阁次辅徐阶说道:“子升兄,今日西安门的当值将领可是思柔公主的汤驸马?”徐阶闻言眼神未动,只是淡然说道:“惟中兄果然记忆超凡,那汤驸马从今日起,便要开始当值宿卫皇城的西安门了。”
严嵩听后并未多言,只是微笑一番,随后便带着众多内阁大学士们阔步进入了仁寿宫正殿内。
此时阳光自殿外照进殿内,在周围锦衣卫大汉将军们的围护中,年近五十的嘉靖皇帝朱厚熜就端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熙熙攘攘阔步而来的众多中枢阁臣。
待众人进殿见礼后,朱厚熜先是扫了眼面前书案上的众多奏疏,随后才沉声对龙椅台阶前的阁臣们说道:“今日议事,诸位爱卿准备先商议何事啊?”
严嵩闻言立刻说道:“启禀陛下,今日首先要议的,便是浙江崇德剿倭大胜的封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