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过去了两年,别说有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他被穿小鞋扔过来盘库,这谷子搁烂了都没人看一眼。
付宁把谷子往袋里一扔,回到库房里接着翻麻袋,这回拿出的布袋上写着:光绪二十二年,绥远产马铃薯。
好家伙!十年啦!
他赶紧把袋子里的土豆倒出来,十年的老土豆,这可得见识见识!
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块儿黑乎乎的坚硬物体,表面皱皱巴巴的,活像是腌了几年又晒干了的咸菜,还有些枝枝叉叉的连在上头,都干透了,一动就掉一地的渣子。
长见识!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付宁在麻袋里还翻腾出了五年前的麦子、陕西的黄豆、广东的水稻……
不行,不能这么收拾,现在放了一地跟摆摊似的,它们必须得上架,这个库房得从头收拾!
付宁把这些嘉禾嘉蔬扔回到麻袋里,把手提灯吹灭了,从库房退了出来。
今天日头都偏西了,从明天开始干吧!
这后院靠院墙的地方有一眼水井,他打了桶水上来洗手,再回到前院一看,好嘛,跟他一个屋的笔帖式们全都走了!
把他一个人锁在外面了!这是不是应该算职场霸凌啊!
好在他也没有东西在屋里,付宁心里骂骂咧咧的走到旁边那个院子里,果然就只剩下蔡大人一个人了。
看见他还没走,蔡大人也挺吃惊的,接过库房钥匙,看了看太阳,收拾了东西,叫上付宁,两个人一起下班了。
蔡大人在西直门外租的房子,他们俩确实可以顺路走一段。
一路上,他都在安慰付宁,说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笔帖式都是老资格了,也都是满洲八旗的,全都秉持着三天一点卯、十天一休沐的老理儿,所以不用担心,明天你就看不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