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一个培育菊花的世家花圃里精挑细选了两株绿菊,看着花苞都打好了,才装在专门的木桶里,第一时间让付闯送回来。
“旭大爷说了,稍安勿躁,他想着是关老六又找事儿了,让您退上三步又何妨!
如果真是那一家上位,就点了他身上的人命官司,再拉上几家宗室,他是恶名在外的,杀鸡儆猴也好,丢车保帅也好,自然有人收拾他!”
连安听了,心里挺暖和的,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兄弟,虽然以前就只是在宗学里接触过,但是真正相交这两年,也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
“等过些日子,你还得回去,到时候替我谢谢旭大爷,再带点儿钱过去,估计他们手上那几百块钱大部分都花在这两盆菊花上了。”
说来也巧,第二天上午宫里就招连安到御前去了,他身上有个“御前行走”的差事,这本是最平常的事情,但是他今天却是一脸的沉重。
他昨天晚上没有让付宁和付闯回家,直接把两个人留在了连府,说是在这里住着更方便,但是他的焦虑大家都看出来了。
他们两个自然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也就都没走,趁着他进宫的空档,在房间里喝茶聊天。
付宁并不担心吴树丰和溥旭,他们两个一个目标坚定,一个多智近妖,他更关心付闯的生活。
因为走的时候他跟付闯说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知道这块木头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
付闯在异国他乡闯荡了这三个月,整个儿人比以前鲜活多了。
他笑着跟付宁解释,现在三个人在日本都还是处于人生地不熟的阶段,这个时候最是该抱团生存的时候。
所以他跟着小吴也好,跟着溥旭也好,都是他观察周围的途径,知道自己不擅长干什么也是好的。
比如说,他现在就知道自己对开枪的兴趣远远大于造枪,而大学里的课程对他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所以他还没找到一定要去干的事情,也并不着急,多看看、多想想,总会有新的发现。
正说着,连安穿着朝服一脸阴沉的回来了,一进门就打发昌爷把那两盆绿菊送到宫里去。
“怎么了?”付宁递给他一盏茶,状似无意的问他。
连安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不敢确定,看明天吧!”
光绪三十四年农历的十月十七,将是一切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