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热火朝天,六叔看在眼里。
六叔没有参加劳动,他与陈锐吵过架,便径直回屋,下午随着人们一起来观看,他站在半山腰某个石头上,默然不语。
“六叔,你想想办法呀!”一个獐眉鼠目的年轻人急得直跳脚。
六叔道:“我劝过了,他不听。”
“六叔,寨子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说得动寨主,咱们寨子里的人命都在你手上!”
这话有点耳熟,六叔望着不远处热闹的工地,深吸口气:“走,回去,待晚上再说。”
傍晚时,工地停止,青壮三三两两返回寨子,饭香味飘满整个寨子。
陈锐跟着大家一起回来,闻到香味,肚子里咕咕叫,他先去洗脸,随后便有人给他送饭来,端起就吃。
吃到一半,门口忽然暗下来,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六叔。
六叔进门,又跟着进来几个老人,都是村子里的耆老。
秦时,乡下的治理主要靠乡老,其实就是有名望的大地主,但他们村子里不可能有村老,这几个老头就是威望最高的。
六叔给几个老人安排坐定,自己也找个椅子坐下。
“陈锐,铁料之事我跟这几位都说过,咱们大秦对铁管理得严格,现在我们只是收了铁料,尚未动用,报告给官府,不会为难我们。”
陈锐放下筷子,看着一屋子的老人,“我从来没有拿你们的性命不当回事,要不然也不会帮你们,我自从来到这儿,一直都把你们当做一家人。
非是我贪图一点铁料,而是因为没有铁料我们的量是不可能大幅度增长,喂不饱我们这么多人,今年开荒你们也看到,这里土地贫瘠,大部分并不适合耕种。
铁制农具是我们所需要的!”
六叔道:“可这铁料来路不明,被朝廷知晓,我们都得死。”
“一人做事一人当,朝廷知道,这事我一力承担!”
六叔猛拍桌子:“你怎么承担?你被抓我们也会被连坐!”
“铁料我是绝不会还回去!”陈锐淡定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