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会的,二爸会给风儿拴上绳子,不会飞走的。”
可立儿紧张地抓住摇篮,对着姐姐佩瑗儿信誓旦旦地地说道。
二爸,是高俊可立对阿布的称呼。
不知道是谁这样教育孩子这样说,既然这样叫开了,阿布也不计较什么。
家里人,也没说个什么话,默默地就认了。
“是啊,你们没长大前,爸爸都会在你们的小屁股上栓根绳子,可不能乱飞!”
小主,
“飞跑了,爸爸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那爸爸就哭死了!”
阿布疼爱地抚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低声说道。
“爸爸,你是说我们都会飞吗?”
佩瑗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阿布。
一旁的李俊,也大为惊奇。
“是啊,好孩子都会飞,但是在真正长大之前,飞不高,也飞不远,甚至还不会飞!”
“二爸,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飞?我都等不及了!”
“是啊,如果能像大雁一样,在高高的天空中飞,好美啊!”
佩瑗儿眼睛中放射出希冀的光芒,喃喃说道。
“所以,你们两个,要乖,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养成好习惯,照顾好妹妹,就一定能飞起来,飞得高,飞得远!”
两个小家伙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婴儿床中正在睡觉的妹妹。
这个新生的女儿,阿布取名佩凤。
佩瑗,可立,佩凤,阿布终于有了三个儿女。
常言说,好事成双。
五月初,阿布的另一个老婆,温璇也开始有了临盆的症状。
初一,温璇开始感觉腹痛,但是轻微。
孙思邈和陈音儿夫妇看过,足月,正常,即将分娩。
初二,温璇开始有规律的阵痛。
孙思邈和陈音儿夫妇看过,正常,分娩临近。
温璇被送入产科,等待生产。
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温璇的阵痛一直在持续,但是始终无法达到生产的状态。
一天,人们在等待。
两天,温璇疼痛加剧,人们还是在等待中度过。
当第三天的时候,温璇已经疼得差点昏过去,但仍然无法顺利生产。
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态开始变化。
不祥的预感,开始袭上阿布的心,其他人也是如此。
难产!
这两个字就像猛鬼一样,开始纠缠住了人们的心脏。
孙思邈冒着忌讳,连续进入产房,替温璇检查,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阿布的眼睛里,全部是血丝。
他跪坐在温璇的产床边上,死死地握着撕心裂肺惨叫着的温璇。
汗水、血水,已经打湿了整个产床。
温璇的头发,拧成一股股的,湿得能拧出水来。
产房外边的高琬,脸色苍白。
当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悲惨的一幕,反复闪现在眼前。
那个孩子,温达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就是因为难产而被剪碎。
温璇活了,孩子没了,温达也没有了一个顶门立户的丁!
天啦,难道这是一道恶毒的诅咒吗?
高琬,流着眼泪,靠着产房的白墙,瘫软地跪倒在地。
“亲家母,亲家母!”
一旁也是满脸急惶之色的王蔻,一眼就看见亲家母高琬的神情不对,忙大声呼唤,跪下来一把扶住王蔻。
王蔻脸色苍白,牙关紧咬,昏过去了。
“大夫,大夫!”
外边的人,忙作一团。
“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看着又昏睡过去的温璇,孙思邈对恍恍惚惚的阿布喝道。
“什么?你说什么?”
阿布一惊,迟疑地抬头问苏思邈。
“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时间太久,说不定两个都保不住!”
“大人,大人,大人!我要我的璇儿!谁也别想夺走我的璇儿!”
阿布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大声喝道。
“好,大家准备!”
孙思邈下令,陈音儿等人,开始忙乎起来。
“不,不要!子灿哥……我要……我要孩子!”
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来自万顷高波的湖底,断断续续而若有若无。
原来是温璇,又疼醒了。
“不行,我只要你!”
阿布圆瞪的眼睛,里面流出来的似乎是红色的血水。
他抓着温璇那湿漉漉的手,那只手肘上的月之印,显得格外刺眼。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
“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了”
“你明白吗?”
阿布对着又要睡去的温璇吼道,想要她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