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和窦荣定的家训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或许,那就是一脉相承,因为毕竟同宗同源。
尊王而远王!
尊重杨家皇室,但敬而远之,不与之产生更亲近的血缘之亲!
远离李渊,将来即便是占了天下,也要远之!
谋夺了天下,又如何?
还不是,响当当的一个乱臣贼子?
窃国篡位,实乃千夫所指,士人不为也!
况且,谁说那造反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楼塌了,搞得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呢?
……
这样的人,更应该远离!
想当年,文皇帝获得北周大位,窦彦的姑姑窦氏听说之后,很激动。
怎么整的?
她闻而流涕,自投于床曰:“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
呵呵,现在她早早地去了,她的老公却又行走在当年文皇帝的道路上……
此时,阿布不由得心生感慨。
如果李渊的梦想,变成现实,谁会哭泣?
谁会投床?
谁会慷慨陈词?
是义成公主?
还是南阳公主?
还是自己的正阳公主——杨吉儿?
……
呵呵,想多了!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吧!
窦彦家的这步棋,得好好下!
至少,在老窦家这么庞大的家族里,找一个还算清醒的,真不容易!
这个典型,得立!
不过,首先得好好了解一下他几个儿子的状况。
至于那些嫁出去的两个女儿家,就算了。
其实,他这几个儿子啥情况,阿布自己早就通过白鹭寺和搜影的资料,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之所以还没有动用灰影以获得更加精确深入的情报,主要是这窦彦一系,还上不了粟末地情报系统灰影的响应级别!
现在既然决定要答应窦彦了,那就趁机好好做一番当面的深入了解。
知彼,方能护彼、用彼!
否则,盲目答应,那就是轻诺寡信、不为人子哉!
更是,取死之道!
“子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的几个蠢材……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感觉此话有些不妥,似乎有说杨子灿是皇帝白鹭寺鹰犬的嫌疑,窦彦忙补救道:
“你这人……最是,最是……古道热肠,当初……在杨玄感事中……我早就看出来了……”
“许多老友家中的泼天祸事,都是……你出手从中相助……咳,咳,咳……”
窦彦说话有点着急,止不住开始连续地大声地咳嗽起来。
阿布帮着黄氏,忙乱了半天,终于让灯尽油枯的窦彦缓了过来。
话,有点说多了啊,费精气神!
巨大的疼痛,又让窦彦呕吐了好几回。
折腾一番,好容易安静些了,窦彦抓紧说话。
仿佛,再不赶着说,就来不及了。
现在,阿布真的开始有点怀疑,今天窦彦家的老家仆潘安,是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故意将车轴弄断的!
目的,那还用说?
当然就是勾引自己上当!
到时候,自己一问情况,自然会屁颠颠地前来看望。
肯定……必须是啊!
这大家族的老不死,一个个的……唉!
上当了哦!
这是把年轻的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啊!
但是,他又是如何断定,自己一定会来呢?
费解!
估计若是当时自己不上钩,还会有好几套方案等着自己。
直到,自己自动入套为止。
厉害!
看来,以后与这些朝中的豪门之秀交往,还要再多加几个心眼才是!
见阿布一直都在犹豫沉吟,也不给个准话,这窦彦和黄氏就有点着了急。
窦彦费力地看了一眼黄氏。
黄氏会意。
只见她小心地将窦彦扶着靠在软被之上,然后”咕咚“一声,就在那大木床上给阿布跪了!
“求子布看在我家老爷,乃是大人往日同僚、老辈子又交好的份上,请答应我家老爷的请求吧!”
说完,竟然磕了头!
啊呀,这怎么使得?
这不是折我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