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得到减轻后,他们胯下战马的速度立即快了不少,才又稍稍与契骨骑军拉开一些距离。
大伙儿就这样在草原上拼命的逃跑,速度虽然时快时慢,但始终没有停下来,一连跑了好几个时辰,一直跑到太阳落山,后面的契骨大军依然紧追不舍,不依不饶。
萧虎转头看了看这支锲而不舍的契骨骑军,又抬头看了看天,立即忧心忡忡地大喊起来:“王爷爷,咱们都跑多久了,天都要跑黑了,怎么还在草原上啊,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王老头儿扭头看了看正在往地底下钻的太阳,心中也是异常焦急,不过他可不能表现出来,强行挤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淡定地回答:“大家别急,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跑出草原。”
“我们倒是可以坚持,但马快不行了啊,我感觉再跑下去,没一会儿它们就要累死了。”萧虎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再好的马也经不住连续几个时辰的高强度奔跑,这会儿,这些战马已是挥汗如雨,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原来强劲有力的马蹄也变得有些软弱无力,看上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马失前蹄,栽倒在地。
王老头儿伸手摸了摸胯下的战马,又回头瞅了一眼正紧咬着不放的契骨大军,眉头紧皱眉,他也担心这些马,但又真得做不了什么,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已经对着太阳反复确认过,奔跑的方向没有问题,现在战马是跑得没之前快了,但是就算按着这个速度,也应该已经到了大楚的边界才对啊。可事实是,他现在放眼望去,南边还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点到头的迹象都看不见,于是心中也慢慢升起阵阵紧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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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提心吊胆地跑了一会儿,“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几个望眼欲穿的小伙子突然大喊起来。
王老头儿立即抬眼,只见远方的天地交接之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一个鹤立鸡群的土坡,土坡的坡顶上还隐隐约约地露出一座碉堡一样的建筑。
王老头儿喜出望外,立即放声大喊:“快!朝那里跑!”实在是过于激动,以至于声音都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大伙儿二话不说,立即调整方向,纵马狂奔而去。在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光!看到了希望!
随着距离慢慢靠近,这个土坡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外形,一个名字突然闪进王老头儿的脑海——“滴水丘!”
“我们到家了!我们到家了!那是滴水丘!是我们大楚的地方!”他突然欣喜若狂,放声大喊。尽管还没看清楚那土坡的全貌,但他相信绝对错不了。
王老头儿确实没看错,那的确是“滴水丘”,这个土坡北高南低,北宽南窄,像极了一滴形成于大楚,滴入草原的一滴小水滴,因此得到了这个颇具诗意的名字。
当初修建“锁狼线”时,大楚的官员一眼便相中了这个巧妙的小“水滴”,于是便斥巨资在上边修建了一座集防守、侦查于一体的重要哨堡,还入乡随俗,给它取了一个颇具诗意的名字——“滴水堡”。
“滴水堡”并不大,城墙也不高,与铁石城的雄伟高大相比,看上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过在“锁狼线”的众多哨堡之中,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又因为建在滴水丘的坡顶上,也显得蔚为壮观,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