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最北边的垛口前,放眼望去,千里沃野,尽收眼底,立即让人生出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壮阔感觉。
王老头儿将脖子伸出垛口,往下面看了看,顿时感觉下面的契骨骑卒都小了好几圈。他拍了拍身前的墙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他算是放心了,除非契骨骑卒长出翅膀,要不然休想从这里攻进来。
“走,去前面的城楼。”他懒得再跟着巴图温转悠,直接走下了望台。走下去前还特意让朱校尉将这边的大部分兵力都调到下面。
滴水堡的情况他已经了然于胸,除了城墙不够高,基本上没什么弱点,而这三面城墙又以南墙最为关键,所以,现在只管把防守的精力放在那里,只要南墙不失就万事大吉。
王老头儿返回不久,巴图温也溜达回来了,哨堡外围的环境已经基本查探清楚了,无需再费脑子了,不管是城墙的高度,还是进攻的空间,这里都是最佳进攻之地。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骑军不善攻城,所以便没着急发动进攻,想着先给里面的楚人施加些压力,最好让他们自己开门领死,再不济,也可以退而求其次,能逼他们将那糟老头子一行人交出来也行。
于是便招来一个年轻气盛的中级将领,耳语了几句。
这年轻将军领命后,立即带着几十个骑卒,大摇大摆地冲上滴水丘。
见一队契骨骑卒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王老头儿立即大喊:“弓箭准备!”
听到命令,几十个铁石骑卒当即“呼啦”一声举起弓箭,令行禁止,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如刀砍斧剁一般齐。
那句古话说得还真是在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跟铁石骑卒一比,滴水堡众守卒的表现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一言难尽。
见整个滴水堡都被契骨骑军团团围住,一些自小就听着草原骑军茹毛饮血、所向披靡之类故事长大的守卒早就吓坏了,这会儿人虽然还站在城墙上,魂可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见整个人如木头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下面的契骨大军,王老头儿的命令的确传到了他们的耳朵,不过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
一部分胆子大些的守卒,倒是没被吓到,不过也依然没有听从王老头儿的命令,还转过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老头子,眼睛里好像在说:这老头子是谁?为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我们要不要听?
还有一部分守卒虽然也张弓搭箭了,不过是看到旁边的铁石骑卒全这么做了,才慢悠悠地将自己手里的弓箭举起来,似乎只是觉得别人都这么做了,自己不做是不是显得有些奇怪。
看了看自己的兵,又看了看人家的兵,朱校尉顿时感觉羞愧难当,尴尬不已,先颇不好意思地瞥了瞥王老头儿,然后便咬牙切齿地大骂起来:“他娘的,都杵在那里干什么,跟木头一样,没听见将军的话吗?叫你们张弓搭箭做好射击准备,你们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听到朱校尉破口大骂,这些守卒这才纷纷反应过来,立即举弓搭箭。更关键的是,他们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将军”这个词,意识到这老头子是上面来的将军,他们的胆子立即大了不少,杀气也是“噌噌”得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