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避开那辆白车的同时,时闻徊使出全身力气,控制着车子侧撞上了中央隔离带,一声巨响,驾驶位那一侧瞬间被撞得面目全非、扭曲变形。
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车子尽快停下,减少爆炸的风险,他无关紧要可以死,但他必须让安从然活着。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巨大的冲击力让安从然来不及查看时闻徊那边的情况,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安从然再有意识,耳边全是嗡鸣声还伴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周围还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好像距离他很远,他什么也听不清。
安从然微微睁开眼皮,额头和脸颊上全是鲜血,甚至渗进了眼睛,此刻眼前一片猩红,视线聚焦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迎面飘落。
高速公路上一片狼藉,车辆东倒西歪,有的还在冒着黑烟,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扭曲变形的车身上,仿佛似要掩盖这世间的一切伤痛与混乱。
他好像躺在担架上被人推着。
时闻徊严重变形、肢解的身体被现场的消防和医护人员抬出驾驶位,因为没有生命体征,所以暂时只能先放在高速道路的地面上,等待后续专业人员用敛尸袋拉走。
时闻徊躺在血泊里目光直直地看向远处的白车,亲眼看着安从然被抬上救护车,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似乎是安心了,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眸。
………
时闻徊猛地惊醒睁开眼眸,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大口气,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的场景还这么真实……
所有的一切,此刻似乎都还历历在目,雪花一片又一片落在脸上的那种冰凉的触感也那么真实。
时闻徊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翻身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梦里的那种心悸和害怕失去安从然的恐惧,让他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安从然被时闻徊的举动吵醒,轻轻“嗯”了一声,抬了抬眼皮睡意朦胧,闷声问道:“…要起床了吗?”
时闻徊吻了吻安从然的后颈,说道:“没有,才6点多,可以再睡一会儿。”
“…那再睡一会儿吧。”安从然闭上眼眸声音微弱地说道,昨天晚上哭的那一场确实挺伤神的。
时闻徊抱着他又睡了一觉,今天不用早起录制,可以晚一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