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秦家长子秦源猛然惊呼,随后压低了声音。
家主秦冬端坐正位,手握茶杯,眉头紧锁。
身为南一都指挥使,秦冬的威严自内而外,举手投足间尽显权势。
两旁分别坐着他的两位儿子,长子秦源,瘦高书生模样;次子秦明,纨绔气息十足。
而在末座处,正是从靖王府赶回来的秦飞。
秦源神情焦急,语气不安:“入京?难道他要弑……”
秦冬面色一变,厉声呵斥:“不可妄言!”
秦源却依旧不安:“父亲,若我们上报……或可因此立功,龙皇定会重赏。”
次子秦明随即接话,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大哥,靖王毕竟是我们的表亲,兄弟阋墙?”
秦飞叹了口气,也出声附和:“大哥,虽说我们秦家势微,但与靖王的血脉情分难以割舍,怎能背叛?”
秦冬正在揉搓着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秦源虽有谋略,却过于胆小;而秦明虽机灵,却总是玩世不恭。
他摇摇头,缓缓道:“秦家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与王爷共存亡。”
秦冬的声音低沉却坚定,眼中闪烁着某种决绝。
……
天刚破晓,薄雾氤氲,一辆华丽马车自靖王府驶出,直奔南城门而去。
车内,白烟姑娘正诵读着古籍残篇《太玄经》,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
她对面坐着的,是林靖。气质卓然,静若止水,似能以一己之力掌控天下风云。
白烟诵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轻声道:“王爷,前方城门被堵住了。”
她掀起车帘向外探望,只见城门外早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吵闹声隐隐传来。
林靖睁开双眼,神色平静:“何事阻我出行?”
打马的侍卫立即回禀:“回王爷,南城门戒严,城外百姓不得入内,许多外来的人员不满,正在争执。”
林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索。
武举之日将至,南城门封闭显然不合常理。
便在此时,秦明挤过人群,飞快地跑到马车前,气喘吁吁地行礼道:“表弟,哦不,王爷。”
“南城门被封乃父亲之命,为的是避免武举期间出现混乱。”
林靖抬眸看了秦明一眼,语气平淡:“让他们进城。”
秦明脸色一变:“这可不妥啊,王爷!”
“父亲发令,全城戒严,若我擅自开门,定遭严惩。”
“无妨,本王自有计较。”
秦明还想再劝,却见林靖神情自若,仿佛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无奈之下,秦明只得命人打开城门,那堵在外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入。
一片欢呼声中,众人纷纷向靖王的马车行礼,称赞他仁德。
林靖置若罔闻,依旧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他虽然年轻,但在权谋与武道上已有过人天赋。
对于这入城百姓,他并非无所察觉,几道强悍的气息早已混在其中,若有若无。
白烟见状,不禁忧虑:“王爷,城中混入如此多人,莲花教恐怕会趁乱而动。”
林靖淡然一笑:“让他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