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我们有急事,想要求见木易大师,麻烦你告诉他,杨家危在旦夕。”杨玉娆对守门的小沙弥说道。

丝毫没有因为在后半夜被人吵醒,而表现出任何的厌烦。

小和尚平静的双手合十,不悲不喜,对着杨玉娆、柴安、戴宗三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请稍等。”

过了几分钟,小和尚拿着一张纸,重新回到了寺门前,双手将纸,交给了杨玉娆,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木易师叔说,他尘缘了断,世俗中的纷纷扰扰,已经与他再无瓜葛,他只希望青灯古佛,木鱼念经,两不相扰,善哉,善哉。”

“可是!我娘有性命之虞,他身为人子,也能无动于衷吗?不行,我要找我五哥,当面跟他说!”杨玉娆激动地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木易师叔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杨五郎,只有一个和尚,法号木易。你看完纸上的字,就全都明白了。”小和尚再次对杨玉娆行了个佛礼。

杨玉娆将纸张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首佛门禅诗:“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很明显,杨五郎的意思是,他时时刻刻都要修行,忙得很。请世俗之人,不要用世俗之事来打扰他修行。

特别是后两句: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更是非常绝情,意思是哪怕只是耽误他一小会儿的时间,都会让他的修行蒙尘。

“五哥……”杨玉娆看着纸上的诗,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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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毛躁的戴宗,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狗屁东西?老子这就把他扛回玉京城去,我让他修行,修个屁!”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稍安勿躁。师叔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说,他的修行,是为了渡这世间一切悲苦。如果你一意孤行,师叔只好选择以火焚己,化为舍利子。”

小和尚并没有阻挡戴宗,反而主动将大悲寺的寺门打开,自己也侧过身,让开了一条路,方便戴宗往寺院里闯。

“我……”戴宗刚要单腿往大悲寺里蹦,却被杨玉娆揪住。

“戴千户,算了,咱们尽快赶回玉京城,再想别的办法吧。”杨玉娆流着眼泪说道。

“唉!这群秃驴,没有一个好东西!”戴宗一拍大腿,很是恼火地转身,退了回来。

柴安这时,走上前去,对着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小师傅,可以向贵寺,借纸笔一用吗?”

“阿弥陀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当然可以。施主请稍等。”

不消多时,小沙弥将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沓宣纸一根毛笔,和一方古砚。

柴安挥毫泼墨,也在纸上写了四句诗,交给了小沙弥:“阿弥陀佛,麻烦小师傅,将此书信,交给木易大师。如果木易大师见了这诗,仍然不愿见我们,我们立刻就走,绝不纠缠。”

“好,三位施主,烦请再稍等。”小沙弥将柴安所写的书信,拿进了寺院。

过了不到三分钟。

只听得大悲寺之中,突然响起了混乱的声音,一盏盏灯笼全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