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学会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余鸳在注意到沈初这边的动作后,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友好,哪怕是之前沈初帮助她时,她脸上也没有露出过这样友好的表情。

只这一个照面,沈初就意识到面前的人有多虚伪。

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区别呢?

隔着一层网纱,沈初定定的注视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眼底满是失望。

“这位小姐,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余鸳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走到沈初面前,重新拿起一匹布料。

她手中的布料和沈初手中的布料完全一样,之所以会拿起这样一匹布料完全就是为了用作对比。

看起来略显粗糙的手轻抚上那布匹,想要为沈初介绍这块布匹,可是她刚要开口,就看见沈初的手也同样搭了上来。

对方的手和她的手截然不同,她的手有着数道伤痕,以及无法消失的冻疮痕迹,掌心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老茧。

可是此时搭上来的这只手却十分娇嫩,指尖修长,肤如凝脂,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双手从小到大绝对没有干过什么重活。

把这两只手放在一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在看清这只手后,余鸳像是碰到什么烫手山芋,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

失去承托物后,崭新的布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

沈初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余鸳却立即蹲下身,嗓音里都透出了疲倦,“不好意思啊,有点没有拿稳。”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沈初却却清楚地知道,她并不是没有拿稳。

而是在看清两人手掌的区别后,自尊心作祟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余鸳其实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

如果对方的性格还好的话,沈初非常乐意和这种人交朋友。

可是余鸳不行。

余鸳太小心眼了。

很容易钻牛角尖。

她将半空中的手收回,语气淡淡,“是真的没有拿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