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他背起行囊和相机包,领着梅倩苞沿着被人踩出的绕过了溏泥的高低不平的干道而行。越过岭背后,渐渐树高林密,看不到人影,只有贺冯唐和梅倩苞两人在山腰间攀爬。偶尔一两只鸟儿掠过天空,间或听到几声老鸦躲在深林中的呱叫。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转过山口,看到前面不远处是悬崖,贺冯唐发现脚下右侧开始很陡,抬眼望去,呈现眼里的几乎全是倾斜状的树梢,可见此处长年风大。
山势陡峭,只有挖药采野果之人走出的羊肠小道,石凸岩凹,崎岖不平。走到悬崖口,只见山涧里怪石嶙峋,细瀑流飞,不知名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梅倩苞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贺冯唐:“这里不知道。”他说完指着左边不远处那座大山说:“那座山我知道,它叫杜鹃山,听说到了春天,杜鹃花开得满坡满岭,漫山殷红。”
梅倩苞笑着问:“是不是又有故事?”
贺冯唐:“还真有故事,但我只知个大概,那个非常时期有个样板戏叫《杜鹃山》,就是取材于此。”他把昨夜从邬馆长口中听来说给梅倩听:上世纪二十年代末,这一带山区,曾有一支让当地的土豪劣绅最怕的农民自卫队,领头的叫五豆,后来由一个叫贺湘的共产党女代表,把这支农民自卫队改造成红军,后来跟着毛委员,上了井冈山。
梅倩苞好像不在意贺冯唐讲故事,而是在意路左侧不时凸出的灰色岩石。最终,她眼光落在一块顶上冒出笋尖状的岩石上,她端起相机对它拍了个特写。稍后觉得余味未尽,要贺冯唐把这块笋尖岩的头敲下来,说拿回去作盆景。
作盆景尽量保持它的原貎,贺冯唐谨防损坏,特意拔来茅草缠好笋石,拣起块石头慢慢敲打,直到把笋石中部敲裂……
(下一节,只见她的相机在绿丛上面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