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开济,虽是在劝,可他的态度实则微妙……”
“我知道。他是个酷吏,干净不到哪去。”陆知白淡淡一笑。
滕德懋又劝道:“他们或许不敢直接对你下手,但难免会暗中使绊子,阻挠钟表推广……甚至,可能会对科学院不利……”
顿了一顿,终究又说:“就算有陛下支持……这官场复杂,人心难测,你还需多加小心。”
陆知白点头称谢,心中明白,老滕更想说的,也许更是——圣心难测?
两人在户部的院子里聊了几句。
户部的主事、员外郎也过来提醒。
正说着,有一个小宦官匆匆跑来,道:“广智侯,太子殿下请您去吃茶~”
滕德懋摆手道:“快去吧。”
大家都晓得,这哪里是吃茶,就是有事儿。
陆知白刚刚抬脚。
又有一个宦官匆匆而来。
尖细嗓音宣道:
“万岁爷口谕,着广智侯武英殿见驾——”
户部众人不由得纷纷侧目。
陆知白也是笑了,对文华殿来的小宦官说:
“我得先去面圣了,晚些再和太子殿下吃茶。”
小宦官点点头,对他们拱手,匆忙回去复命了。
陆知白行至武英殿,刚进去就瞧见了朱标,于是笑着向两人行礼。
朱标笑道:“我前脚刚到,倒是巧了。”
“一点不巧,”朱元璋哼了一声,“你消息倒是快!”
朱标仍然笑吟吟的:“儿臣是听说,今天早朝又起了争端,父皇又发火了,故而来劝一劝……”
“何止发火,咱都气得要冒烟了!”朱元璋闭上眼睛,一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太子,你来摸一摸,咱这颗心,已经凉得跟辽东雪夜的石头一个样了!”
朱标闻言,笑意收敛,神情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