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琬遂看向陈煜的眼神则变得越来越满意,紧接着,便向其问当下张角造反局势会变得如何,黄琬想要听听陈煜的看法,陈煜闻之,思索片刻后,面色凝重,郑重的看向黄琬道:“今日煜和先生所言,离开此地,望先生忘之。”
黄琬当即干脆的点头,有些话出去,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陈煜而言都不好,甚至因为招惹到杀身之祸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话不说外人听便是这个道理。
陈煜起身,打开书房的门,外面天色昏暗,忽有雷声阵阵响彻于野,倏然阴风阵阵,卷起了无数的沙尘,外面昏天暗地,陈煜紧紧关上房门道:“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
黄琬遂看向屋外,眼眸中尽是惋惜之色,想到卢植,堂堂的北中郎将,大儒的马融的学生,曾参与《东观汉记》的续写,无论是能力还是学识都是少有的,但是这样的人,却遭受到了无妄之灾,黄琬只能是无力的叹息,现在的他,不足以去改变这些事情,只能任由事情发生。
关上房门的陈煜,看向黄琬的神情眼神变得冷峻了起来,随之笑道:“公以为今天灾人祸不断,黄巾之祸,非片刻能定,如北中郎将卢植者差一点即可攻破广宗擒拿张角,平定黄巾之祸,因何现在卢植被诬陷,被召回回朝,实在是因为皇帝和朝中公卿的博弈尚未结束,待博弈结束后,黄巾之祸方才平定,朝中诸公在陛下未低头接触党锢之前,岂能让陛下如愿?”
这场灾祸几乎就是这些世家挑起来的,他们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而有资格做为棋手的人仅有他们和皇帝,在落子的瞬间,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然而,这些百姓的性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如同草芥一般,没有丝毫的价值。
黄琬的神情极其的严峻,陈煜所言他起初还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他是深信不疑了,今日崇德殿内的诸公,个个沉默不语,面对着御史的弹劾,除却大将军何进之外据理力争,其余诸公皆默不作声,着实寒了黄琬的心,同时也让黄琬看清楚了这些人的面目,正如陈煜所言的那般,在博弈没有出来前,黄巾之祸是不可能平定的。
想到这一处,黄琬的眼神变得黯淡,看向陈煜呢喃自语道:“博弈成了之后,党锢解除,黄巾之祸当如何?”
“遗毒深远,纵天下安宁,非十年之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