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喈!你对的起陛下!对得起汝汉臣之身份乎!”
面对着指责,蔡邕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这一刻,说再多都是无用的,偏见已经产生,任何的话都显得这般单薄无力,待来人说完之后,蔡邕只是转身离去,不做任何的辩解,见状,就听见来人怒斥道:“蔡伯喈,有朝一日,汝定死于吾手!”
闻言,蔡邕前进身体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仿佛对于此人的威胁不曾放在心上一般,见蔡邕如此,来人只是冷哼一声,遂拂袖转身离去,在他的眼中他蔡邕便是国贼,他蔡邕被世人称作大儒,如今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当真该死!
待府邸内彻底的变得安静之后,坐在中堂上的蔡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亦是不愿意为董卓效命,然而董卓用其族人的性命威胁其,在董卓的麾下,见识过董卓火烧雒阳的惨状,并且在长安城中种种恶行之后,蔡邕就发誓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用自己这一生微薄的力量去改变董卓,至少让如今现状变得稍微好一些,减少董卓在长安的杀戮也好。
“父亲,他王子师未免过了!”
只见一女子长发如瀑,挽成云髻,头戴金簪。身穿锦衣,颜色鲜艳,绣有花鸟图案。腰系玉带,手戴金镯,脚踩锦绣丝鞋,逐渐朝着其父蔡邕的方向而来,来人则是蔡邕的嫡女蔡琰,蔡琰深受其父蔡邕的教导,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当世知名的才女,只是前些年嫁给了河东卫氏的卫宁(卫仲道),只可惜的是,这一段本是让不知道多少人都要羡慕的婚姻,结果卫仲道福缘浅薄,和蔡琰婚后数年就已经因为身体原因早早的魂归九泉之下。
“不得无礼!”
蔡邕脸色略微阴沉视线落在其女蔡琰身上,当初他因为党锢的原因,故而把蔡琰许配给卫仲道,本来想着嫁入河东卫氏,凭借着河东卫氏的权势,起码可以庇佑蔡琰一生,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卫仲道不过是一个短命的,亦是让自己的这个女儿落下一个克夫的传言出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蔡邕心中多有愧疚,只是愧疚归愧疚,方才蔡琰所言着实是让他感到不悦,王允固然刚才说话难听了点,但是亦是蔡琰的长辈,还轮到蔡琰来训斥。
闻言,蔡琰面容上露出一抹不服气,自幼饱读诗书,论才识,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和她相媲美,蔡琰心气本来就高,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她定然回应过去,见状,蔡邕叹了一口气,今日王允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蔡邕的心头上,只是人各有志,没必要和其他人说明自己的想法,甚至蔡邕认为,自己纵然说了,王允也不一定会理解。
“父亲!”
蔡琰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神态,便开始有些焦急了起来,父亲十数载积累的名声,可不希望今朝毁于一旦,然而面对蔡琰的急促,蔡邕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言,望着夕阳落在的景色,残阳如血洒落在长安城中,蔡邕逐渐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如今快到花甲之龄,已经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如果能用自己残余的生命为这天下的百姓做出最后一些的努力,蔡邕不会感到任何的后悔,至于数十载积累的名声.....
名声有何用,不能济世救人,不能挽救这天下,他蔡邕要着名声有何用..........
人活着问心无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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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色逐渐的降临,长安城中陷入一片漆黑中,今夜的星空见不到半点的月色,正如同这陷入战火的大汉天下一般,让这大汉的百姓看不到些许的希望。
“什么人!”
贾诩的府邸上,一名护院忽然见到一道身影翻墙进来,刚开口,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然而进来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般,径直的朝着贾诩的书房走去,至于刚才死在自己手中的护院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只蝼蚁罢了,不曾让他的心中掀起多少的波澜。
漆黑的夜色,冰冷的尸体,人如草芥,生死皆不由得自己。
半掩着的房门,只见一人手中拿着书简,聚精会神的看着,听到门外的动静,贾诩放在手中的书简后,抬起头见到来人不由的抱怨道:“汝不该来。”
来人正是吕布,偌大的长安城中,谁能大半夜翻墙来到贾诩的府邸上,也只有他吕布一人,听到贾诩的话之后,吕布则是不以为意道:“如何不能来。”
随之便如同自家一般,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随之看向贾诩,凛冽的眼神中藏着些许的狐疑不解之色,随着和贾诩交情的加深,吕布则是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迷雾缭绕,让人看不清真假,越是相识的时间久了,就在他吕布以为自己很了解贾诩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的另外一面。
就比如......
“如今相国疑心变重,你我相交之事,不可让相国知晓,不然恐你我二人有性命之忧。”
贾诩起身关上书房的大门,语重心长的朝着吕布说道,只是听到贾诩这句话的时候,吕布则是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言道:“相国多疑,布心中有数,汝不必与吾言明,今日前来则是有要事。”
听闻要事二字,贾诩眉头挑起,回到座位上后,贾诩便平静的看向吕布,静静等待着吕布的下文,然后紧接着从吕布口中说出来的话,则是让贾诩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布,当吕布说完之后,一时间书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气氛变得胶着了起来,吕布则是盯着贾诩,欲要从贾诩的面容上看到一丝的惊慌失措,然而贾诩让他失望了,从始至终,贾诩都是一副波澜不惊之色,随之贾诩淡淡的说道:“奉先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