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慕看着碧色荷包上一只红鱼游曳,问道:“这是?”
“我晒的杏子,虽然有点酸……”
“无妨,我会好好品尝的。”说完,眼角带笑,将荷包放入胸前,勒马缰绳,疾行而去。
恍若一梦,梦中少年,意气风发,同他三言两语,就将往昔和未来一并勾勒。阿月还在酸杏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之中没有出来,没有再道别的淳于慕,就已经策马无影踪了。
沙漠中的马蹄声寂静下来,师傅也回来了。
师傅见阿月,仍然如她走时那个姿势,便悄悄走近,顺着阿月望着的方向望去,又轻声问阿月道:“阿月在看谁呢?”
阿月听到师傅的声音,转过头对上师傅含笑的眼神,道:“淳于慕。我在看他们。虽然也看不到,只是,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师傅站直了身体,若有所思道:“可能有……阿月,我们也要走了。今日就走。”
“今日?”阿月诧异道,“师傅可是在结阵之地看到了什么?我们要去何处已定?”
“是。去西图王都兴尧城。”
阿月一边收拾着衣物,干粮,一边回忆着师傅所说。师傅一直在结阵之地,都寻找不到任何踪迹,但这次过去,借由淳于弋给的零星线索,却追索到了一些所查之事残存的痕迹。
师傅说,虽觉得能够找到新的痕迹这桩事情,很可能仍然是阴谋的一部分,但既然向她而来,与其等着这暗中的力量,旁敲侧击、蹑手蹑脚地不敢直接上门,反而间接害了这凡世之人,不如她主动为之。况且,已经指向了西图兴尧城,城中必然也有更多线索,为何不去走一趟?
同时,师傅也道,如今能够确定的只是,这桩阴谋的背后,并不是因为她在阻止这人世倾颓,多少颠倒了命中注定。但究竟是个什么原因,她也着实好奇。
阿月有些心不在焉,毕竟从醒来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这半落璧的天地中,即使过往不现,她也觉得甚是自在。方才送走两位,自己也将离开,人世间的聚散离合,着实让人心烦。
师傅许是看出了阿月的心事,打趣道:“为师应该再走早一会子罢?”
“什么?”阿月将一套衣裙,塞进了小包袱中又拿出来,漫不经心地答着师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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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撑着头,看着阿月再“蹂躏”这套衣裙,来回繁复地叠又装又拿出来,怕是忙活半天,一个包袱中,仍只得装一件,继续打趣道:“那二人离开后,阿月便这般心事重重的,若是为师决定早走一会儿,说不定可以同二人一路离开,结伴同行一阵子,阿月许是要开心一些。”
听罢师傅的话,阿月没有听出里头的揶揄意味,继续不以为意说道:“哦,要开心一些,师傅没有告诉过我名字,却告诉了淳于弋……这样说来,师傅定然也心系着,若是同行,想必师傅也会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