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躲在后帐的萨穆尔公主却更是气愤,冲着老侍女萨拉埋怨道:“别人的女儿在隆重的庆祝生日,我自己的儿子却生死未卜,八年都不曾见过一次面!为了报复额色库这个混蛋,我偷偷找大巫师拿了药,吃的自己不会再怀孕了,所以,我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儿子,我的乌尔汗!当年额色库攻入大汗庭的时候他趁乱跑了,现在也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我的乌尔汗到底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母子团聚,这一天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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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旁不远处静静的立着一个老妇人,是从小就照顾她的老侍女萨拉,面容安静得没有一丝波动的痕迹。老侍女萨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萨穆尔正在怔怔的想着自己的儿子,侍女进来行礼道:“大汗有请大阏氏。”萨穆尔冷冷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告诉他,我一会就到。”侍女施礼退下,萨穆尔不耐烦的继续说道:“大巫师不是说他活不到四十岁么?可他一无病二无灾三不上阵打仗,我死了他都不一定会死!”
老侍女萨拉幽幽的说道:“大巫师所说的,乃是天机,既是天机,就要看天意和机缘,时候到了,自然会应验的。”萨穆尔轻声的彷佛自言自语的在说着:“我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我的乌尔汗见上一面。”说完幽幽一叹,起身向大帐走去。
萨穆尔来到大帐中,坐到额色库身边,欢宴继续,木雪公主乖巧的来给大阏氏敬酒,萨穆尔微笑的说着祝福的话,对于阿里木雪,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的,没有半点恨意。
忽然,有人匆匆进入大帐,小声向额色库说道:“大汗,有重要军报!”额色库微笑的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军报,你大声说罢。”一听这话,所有人安静下来看向这里,来人小心的说道:“朱棣率兵亲征,大军已至偏岭。”额色库点点头道:“没想到是老朱棣亲自来了,那京师留谁?”来人回道:“临走之前朱棣将政务交由太子监国,将京师大营的调兵之权交由汉王朱朱高煦,却又安排太子妃的父亲统领禁军。”
额色库哈哈大笑道:“这老朱棣真有意思,明明两个儿子为了最后能继承皇位已经是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可他却偏偏要将国事和兵权分别交由两人来掌管,这个当父亲的不是明摆着让两个儿子可以有资本自相残杀么?”
下面众人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额色库再问:“那我们尊敬的太师大人呢?”来人无奈的说道:“太师大人已经从兴和撤兵了!”下面立刻有部落族长大叫道:“什么?他又跑了?他不是传檄各部让大家到兴和会师么?”额色库也疑惑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回道:“据探子来报,朱棣率军来到了偏岭,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让他想起了十二年前大将邱福率十万大军深入大漠,被我北元全歼的惨痛回忆,于是,朱棣下令驻军十日,举行了大规模的阅兵式,还亲自作了一支激昂的战歌,在士兵中广为传唱,结果这场看似花哨且意义不大的阅兵式,却吓到了阿鲁台太师,说好是坚守兴和等待各部援军到来与朱棣决一死战的,却只守了七天一仗未打就连夜带领主力逃跑了。”话音刚落,下面立刻响起一片骂声。
丞相阿是才大声说道:“大汗好意封阿鲁台做太师,这家伙却毫不领情了自己找来个黄金家族的傀儡立为鞑靼大汗,若非如此,维拉特部的脱欢也不敢自立为瓦剌大汗,如今他把朱棣大军惹来了,自己却跑了,着实可恶!”额色库呵呵一笑道:“丞相无需动怒,好歹他们都不敢称蒙古大汗,好歹阿鲁台还是受了我的太师印,他自己惹的麻烦,当然是他自己去解决,如今我们已向大明称臣,朱棣要打的是漠北,打不到我们漠南来的。”众人纷纷向额色库称颂,只有身为大阏氏的萨穆尔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根本不想听,也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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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岭,明军大营帅帐的军议上,众文武大臣纷纷恭贺皇帝陛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朱棣却只是微微一笑:“你们不用急着拍马屁,阿鲁台这一跑,朕不知要费多少时间精力才能再与之决战,如今之计,只能先沿路收拾依附阿鲁台的几个中小部族,再找阿鲁台这只老狐狸算账!”